“現在我很相信了。”沈踏枝笑道,“雀雀是很好的孩子,以前也被人愛過,知道是這樣我就很放心了。”
江雀被沈踏枝說得繼續臉紅,他蹭到沈踏枝的肩膀上“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我沒人愛很可憐一樣,我才不可憐。”
沈踏枝抱著他“不可憐,是我會心疼。”
“你好討厭。”江雀臉更紅了,“怎么突然說這種話。”
沈踏枝疑惑地側頭“我平時不都是這樣說話的嗎”
只是那個時候的江雀完全沒有意識到這算是愛,就更別提害羞了。
江雀不說話了,他回憶了一下發現好像還真是如此,于是更害羞了,抱著沈踏枝,半天才出聲
“不用心疼我的我又過得不差,這一世我很快的就遇到你了,然后就被帶出來了。”
沈踏枝卻道“十三年,已經很慢了。”
他說著有些嘆慨“要是我能在你五歲那會遇見你就好了,按照你說的長老的卜卦,如果我們那時相遇也不會干擾最終的結局,那我一定會阻止你跟著天師們去深淵。”
江雀試想了一下如果自己五歲那會能遇到十五歲的沈踏枝,掰著手指念叨開了“要是我那個時候見到你,我肯定會第一時間提醒你,你舅舅和你弟弟都有問題,讓你趕緊處理掉他們,這樣你就不會經歷后來的事情了。”
“對,還有你的父母,雖然我不會卜卦,但是說不定你的父母也會因為我的原因取消那一次航班,然后你也可以有很幸福的一生。”
他還記得呢,沈踏枝對自己說過,他的父母是空難去世的。
這是他在發現自己居然還是沈踏枝的各種意外保險的受益人、并且沈踏枝還買了巨額空難保險的時候逼問出來的。
江雀已經真情實感地在設想了,他皺著眉搖頭“不行,你十八歲就要出國留學了,那個時候我才八歲,我都沒有錢和你一起走,我要和你分開好久好久。”
他拉著沈踏枝的衣服,鄭重道“要是真的這樣的話,你出國留學一定要帶上我,不然我會很生氣的,等你回來就不理你了。”
沈踏枝無奈“雀雀,我現在已經二十八歲了,早就過了十八歲出國留學的年紀。”
“我是說萬一嘛,萬一還有下一世呢。”江雀道,“下一世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的。”
沈踏枝被他說的話弄笑了,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好,下一世也在一起。”
坐在最前排的司機默默地調大了耳機的聲音。
他是聾子,聽不見。
就這樣一路說著話,江雀和沈踏枝在下午三點的時候抵達了墓園。
祭品是沈踏枝昨晚讓助理準備的,一大袋子,里面裝著水果、茶葉和一堆江雀不認識的雜七雜八的東西。
江雀幫忙拎著袋子,又看到很多人類拿著花去掃墓,干脆拉著沈踏枝又去墓園旁邊的花店買了兩大束新鮮的鮮花,這才和對方一起走進墓園。
這是一處依山傍水的私人墓園,今天又不是什么特別的日子,來往的人并不是很多。
按著吳科長給的位置,沈踏枝帶著江雀走到了一處幽靜的山腳下,找到了祁邱和祁清的墓。
只是墓碑上寫的并不是祁邱和祁清的名字,而是寫著“祁氏之墓”四個大字。
江雀彎腰放下花道“這應該也是祁邱和祁清的要求吧”
沈踏枝正蹲在地上擺著瓜果茶葉“應該是的,吳科長沒和我說這件事。”
就是不知道這“祁氏之墓”究竟是祁邱和祁清不希望自己的名字被透露,還是想要連帶著給那些被西北荒漠的茫茫黃沙掩蓋,連衣冠都沒留下的長輩也一起立一個墓。
誰都不知道,恐怕吳科長也不知道,畢竟祁山天師并不注重死后的儀式。
在江雀的記憶里,他們的葬禮一直都是將去世的人燒成灰,一部分留在門內封存,另一部分則是隨風撒入山林。
從天地中來,就回歸到天地中去。
能立起這個衣冠冢,應該也是郗景提前和祁邱和祁清做了思想準備,江雀猜對方大概是從需要有一塊碑來紀念這個從此之后不復存在的門派入手才勸動祁邱和祁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