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雀其實還想做點半成品菜以備不時之需的,但他完全沒想到求偶期會來的這么突然。
第二天早晨,剛睜開雙眼,江雀就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
身體狀態不對勁,情緒也不對勁。
很難受,很想哭,但是又不知道為什么想哭,額頭也在發燙。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一直到掀開被子下床洗漱,看著自己焉噠噠的觸手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到了求偶期。
有些事情是類似本能的存在的,比如成熟期與求偶期,在異能調查科給他進行身體檢查之前,江雀就能隱隱意識到這兩個階段的存在。
那時他只能感覺到自己的成熟期很重要,一輩子只有一次,求偶期倒是朦朦朧朧的,只是隱約覺得也許不會有成熟期那么難受。
但現在江雀覺得不妙。
沈踏枝照常早起了,這個時候應該在做早飯,整個臥室空蕩蕩的,只有他在衛生間里洗漱。
房間里開著冷氣,江雀穿著睡衣其實是有些涼的,他一邊刷牙,一邊看著洗手池上的另一套洗漱用品,突然覺得很委屈。
沈踏枝怎么不在這里為什么要留他一個人在樓上
理智告訴他,沈踏枝是在樓下準備早餐,這一切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日常,但是情感是控制不住的。
腦袋里似乎有別的聲音在叫囂。
沈踏枝不在,沈踏枝不陪他了,他被沈踏枝丟下了,他要沈踏枝。
原本起床的時候還沒有那么明顯的,但就在“沈踏枝不要他了”這個念頭冒出的那一剎那,無數細密的情感似乎從四面八方向江雀涌來。
心中酸澀翻涌,江雀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難過。
他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眼眶漸漸噙滿了淚水,鼻子也紅了,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樣,最后眼淚不堪重負地滾落,從下巴處順著他的脖子滑入衣領。
匆匆漱了口,江雀終于撐不住了,他抱著膝蓋直接蹲在了洗手池旁邊,嗚咽出一聲哭腔
“沈踏枝”
他要沈踏枝,為什么一睜眼沒有看到沈踏枝,沈踏枝還在樓下嗎還是這個時候已經走了
其實這些猜測根本立不住,但是不安感和惶恐感如蛆附骨般地浸入了骨髓。
江雀很狼狽地跌跌撞撞地走出衛生間,想下樓去找沈踏枝,暫時控制住自己奇怪的情緒。
但在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的時候,他的鼻頭一酸,又掉下眼淚了。
想沈踏枝,好想好想,他現在就要見到沈踏枝。
江雀幾乎是沖出臥室的,此時他的觸手也在跟著委屈,有幾根甚至已經開始自發地縮小卷起來了,學著本體的樣子分泌出了點黏液。
它們也很想哭的要枝枝。
“雀”
沈踏枝聽到下樓的急促腳步聲,剛想回頭打招呼,就直接被還穿著睡衣的江雀抱了個滿懷。
江雀的擁抱急促又惶恐,毛茸茸的腦袋在他的肩膀上蹭著,沈踏枝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自己肩膀處的衣服被打濕了。
怎么了他慌了,急急忙忙地去給江雀擦眼淚,是出什么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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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在沈踏枝身上熟悉的沐浴乳的清香中,江雀幾乎是在發抖的,他努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勉強說出了“求偶期”二個字,然后就在沈踏枝的擁抱中徹底理智斷線了。
所有的理智都消失的那一刻,原本被壓抑的情緒再也無可避免地傾瀉而出。
原本一滴一滴的眼淚瞬間崩盤,江雀緊緊抓著沈踏枝的衣服“沈踏枝哥哥,別丟下我不能留我一個人”
沈踏枝在聽到“求偶期”的時候懵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江雀的求偶期會是這個樣子,但還沒等他細想到底為什么,就被崩潰地哭著的江雀徹底弄慌了。
“我沒丟下你,我只是在樓下準備早餐。”
他拍著江雀的后背,溫聲解釋,試圖像以前那樣哄江雀。
但這招無效了。
江雀這會兒可不會像平日里那樣講道理,他的觸手也委委屈屈地爬上了沈踏枝的身體,似乎也在和本體一樣控訴
“你不要我了你下樓都不叫我哥哥,”
后半截話沒了,因為江雀急切地吻了上來。
他的臉上還有淚水,唇也是濕的,一遍又一遍地吻,就像是在確認沈踏枝的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