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不準再踏入勾欄之地。
“怎么了”蕭景回頭看她。
“沒事,”盛拾月抬手摸了摸鼻尖,繼而大步向里。
不說她這人護短,再說此事因她而起,孟清心只不過是被連累下套,再怎么樣,她也該過來。
人剛進去,便感受到不同于以往的凝重氣氛。
盛拾月一挑眉,好似沒注意到圍著前頭的人,反倒往旁邊斜眼一瞧。
葉流云熟練地掏出銀兩,往旁邊小廝手中一塞,便道“我家主子都進來了,你家老鴇呢”
那小廝本站在那兒不知所措,見狀,連忙點頭哈腰上前道“殿下這幾日未來,不知依翠樓的老板已換了人,這幾日都在忙著交接,一時無法趕來招待殿下。”
聽到這話,盛拾月察覺到些許不對勁,可前頭還有人等候,來不及細想,只能暫時壓住。
她勾起一抹散漫笑意,開口就道“行吧,那你就按之前的樣子,上些酒菜”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只見那邊一人突然開口“喲,九殿下還有空吃酒啊”
盛拾月眼睛一瞇,便往那邊看,眼尾笑意散去,只道“怎的難不成要像你們一樣,大白日攔在門口,不給人家做生意”
她語氣帶上幾分嘲諷,又道“你們家長輩就是這樣教你們的”
“你”
許正明一手杵著拐杖,一手拉住好友,擠出一抹笑,看向盛拾月,道“殿下說過了,我們幾人只是意外碰見這商人拿著欠條,無力討要,便過來幫幫忙罷了。”
三言兩語就抹去他們的關聯,把自己擺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位置,即便日后有人想討回,也尋不到由頭。
“許正明你”旁邊的孟清心終于氣不過,怒目看向對方。
她看起來十分狼狽,身上酒氣未消,早晨慌慌張張穿上衣服就沖過來,腰帶還松垮塌著。
她還沒有來得及做什么,就被走過來的盛拾月一腳踹過去,頓時發出哎喲一聲。
“一邊去,”盛拾月眼皮一掀,直接坐到孟小四的福字紋圈椅上,其余聽說這事,特地趕來幫忙的紈绔們連忙圍過來。
她視線往旁邊掛著的古畫上一掃,那畫像是前人在仿范子成的山水畫,畫峰巒渾厚端莊,氣勢偉岸,可用筆卻不如范子成強健有力,反倒略顯陰柔,倒是那章仿得真切,又用黃梨木做軸。
若是眼力不足的人,瞧見這畫,還以為自己尋到了其未展露于世間的遺留墨寶。
為了使孟小四入套,他們可真花了不少力氣。
看完這畫,她又看向那欠條,若是真要賠錢,孟清心這幾年攢下的全部身家都得折在里頭了。
孟清心看見她神情,還以為盛拾月在擔心什么,連忙上前一步,喊道“殿下你不用管,這錢我會自己賠”
話還沒有說完,又挨了一腳。
“疼疼疼”孟清心臉皺成一塊,褲子上的鞋印清晰無比,實打實的一腳,半點沒收力。
盛拾月覷她一眼,嫌棄道“就是欠踹。”
她轉頭又看向葉流云,道“給她要碗橘皮醒酲湯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一晚上了還在說胡話。”
“另外,再給我要碗熟梅湯,”盛拾月視線一掃,看向旁人道“怎么,往日不都會享受得很嗎現在看戲也不知道喊個吃食,瞎站在那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