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人一動不動地跪趴在地上,和塊大石頭似的,任寧清歌如何拉扯,她都紋絲不動。
寧清歌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溫聲哄道“殿下你先起來。”
那人悶悶出聲“大人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寧清歌都不知道自己要原諒她什么,只能順著哄道“那我原諒你。”
盛拾月回得極快“這不是真心原諒,我不能起來。”
也不知到底是誰在認錯,明明她才是那位被伺候的祖宗。
寧清歌知她氣性大,一時半會是哄不好的,便抬眼看向另一人,聲音不似之前柔和,只肅聲道“你先下去。”
那人正膽顫著呢,暗罵自己怎么早不來晚不了,居然正巧遇到這樣的事情,聽到寧清歌的聲音,便如獲大赦一般站起。
長期壓著地面的腿腳發麻,差點跌倒在地,她急急忙忙站穩,視線無意落在旁邊。
方才還清冷涼薄的寧清歌,此刻只剩下手足無措,既怕盛拾月生氣,又怕她跪久了生疼。
像是塊寒冰,自己往熱水里一跳,還沒有徹底融化,就先給自己包了層柔軟毛皮,生怕讓握住它的人感到一絲不適。
“屬下告退,”她收回視線,轉身時又忍不住咂舌,之前聽說過不少寧大人與九殿下的傳聞。
有人說寧大人是被迫委身于九殿下,替她委屈不已,有人說九殿下懼內,天天被罰跪算盤。
可現在看來,那些個傳聞沒一個正確,她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分明就是九殿下將寧大人拿捏得死死的。
她默默夸贊了一下之前的自己,幸好沒有出聲提醒,還給九殿下留了條門縫,要是九殿下十分滿意她,在寧大人面前夸贊一二
她壓住上挑的嘴角,將房門緊緊關上。
被寄予厚望的盛拾月不知對方想法,隨著房門關上,跪的越發堅定。
寧清歌的聲音柔了又柔,小聲央求道“殿下。”
“小
的錯了,”盛拾月沒想好說什么,自己都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實在無話可說,只能將這句話翻來覆去地重復。
寧清歌扯著她衣袖“先起來好不好”
“不要,”盛拾月一字一句,堅定的不行。
她腦袋一抬,又偏頭看向寧清歌,氣鼓鼓冒出一句“就不起來。”
像個鬧脾氣的貓,跑去窗臺邊緣,鼓著腮幫子說自己要往下跳,心疼死主人。
寧清歌跪坐在她身側,好氣又好笑,妥協道“那殿下要怎么樣才肯起來。”
那貓兒難免得意,搖著尾巴,說“寧大人之前不是威風得很嗎好大的官威。”
“我哪里威風了”寧清歌覺得自己很冤枉,不過是那下屬愚笨,自己胡亂說錯了話,和她有什么干系。
盛拾月才不管這些,忙著無理取鬧。
她撇了撇嘴就開始催促道“你快上去坐著,好好當你的寧大人,我沒有跪完呢。”
另一人面色微沉,突然問道“若我當寧大人,殿下就什么都聽我的”
盛拾月還沒有繞明白,什么殿下什么大人,反正聽起來是按照自己說的來,于是敷衍著開口“是是是,你先上去,我還沒有跪完呢。”
寧清歌定定看了她一眼,便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褶皺。
明明是按照自己說的做,可盛拾月反倒不滿,寧清歌居然就這樣站起來了
她還沒有憋出一句話,就聽見那人冷聲道“本官令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