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被這樣一嚎,終于回過神來,揮了揮手就道“你們將她帶走吧。”
錦衣衛抱拳稱是,便有人上前一步,直接用白布堵住陳安的嘴,將早就準備好的木銬鎖在她脖頸,押著人就往前。
其余錦衣衛大步跟在身后,不知是不是這事極其著急的緣故,她們走得極快,眨眼間就消失在拐角。
直到了此刻,眾人才好像從夢中驚醒,又驚又害怕地大聲交談起來,好好的課堂就這樣亂成一鍋粥。
那陳安不知做了什么,竟得那些個寒門學生那么信賴,方才一聲不吭的人紛紛擁在一起,大罵著北鎮撫司做事莽撞、就連國子監都敢得罪。
不知是誰起了頭,居然還想去北鎮撫司府衙盤坐示威。
可當盛拾月眼眸幽幽一轉,她們又連忙噓聲,一臉懼怕。
好笑得很。
再往一邊看,那坐在中間、與蕭景關系頗好的寒門學生卻未出一言。
盛拾月對她有些印象,便開口問道“你怎么不和他們同仇敵愾,大罵一頓”
那人搖了搖頭,卻道“又得半日閑,小生手頭還有幾個活計要忙,就先不與殿下閑談了。”
話畢,她轉身就走。
盛拾月也沒生氣,只是莫名扯了扯嘴角。
旁邊蕭景低聲解釋“你莫怪她,她家境貧寒,平日只能接些替人抄寫的活計,以此供讀。”
盛拾月眼睛瞇了下,眼神示意對面,卻問“那她們呢”
蕭景怔了下,緩緩搖了搖頭“不是很了解,只是有幾次在樊樓二樓瞧見過他們。”
盛拾月不知想到什么,思索片刻后才回過神,扭頭就對她們笑道“得,又閑了半日,我正巧有事,你們就各自散去吧。”
那些個紈绔本就坐立難安,一聽這話,當即站起身往外走。
她們剛走出門,又聽見在那些個寒門學生在偷偷啐罵她們,說什么無情無義,冷眼看著恩師被抓。
可當盛拾月回頭看時,這一群人又如鵪鶉一般縮起腦袋。
盛拾月輕嘖了聲,不曾繞出午門,徑直往宮中走。
她記得太醫院有一副方子,專供雨澤期后的坤澤消腫
很是管用。
提起雨澤期,盛拾月又不禁分神,這雨澤期按例是三月一次,怎么她與寧清歌成親那么久,卻沒有瞧見寧清歌來雨澤期
她是腺體受傷,那寧清歌呢
難不成寧清歌先服清虛丹壓制住了,她夜夜與寧清歌同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邊想邊走,便踏入宮門。
大梁皇室不曾禁止皇女私入后宮,無需通報批準,只憑腰牌便可入,往日六皇女、八皇女惦念母妃,常常進宮看望,只是盛拾月排斥,這些年除了陛下傳召外,還是頭一回自己主動踏入宮中。
她徑直走進太醫院,不到片刻就拿著個瓷瓶出來,可腳步一轉,卻沒有原路返回,反倒繞進一條小路,直直向掖庭而去。
昨日寧清歌提起初見,又不肯細說。
盛拾月心中疑惑更甚,索性趁著半日空閑,自己來找尋答案。
眾人皆知,寧清歌曾經受家族牽連,曾在掖庭之中苦苦掙扎過一段時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