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煩我,”寧清歌從善如流。
盛拾月被氣笑“你想得美。”
“我想你,”寧清歌接得很快。
盛拾月張了張嘴又不知道怎么回,暗自思索,是不是寧大人這幾日審犯人審多了嘴皮子利索了那么多。
她不開口,寧清歌也不說話了,甚至不再作亂,只壓在她的懷里。
小院外的地面積了一灘淺洼,被雨水打出沙沙響聲,一地的落葉堆積,泛著股腐敗的味道,不能合攏的窗戶還在被砰砰敲響。
溫涼的足背抵在盛拾月足心,時不時輕蹭下,提醒著她,這不是一場道觀之中的荒唐幻夢。
兩人的呼吸聲、心跳聲交雜在一塊,逐漸歸于和緩,只有斜落的被褥在昭告著方才的失控。
盛拾月扯了扯唇,低聲道“我沒有生氣。”
寧清歌“嗯”了聲。
盛拾月還以為她不信,又強調了句“我沒有生氣,我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
寧清歌又“嗯”了聲。
剛剛還伶牙俐齒的人,現在又變成了不會說話的啞巴。
盛拾月氣不打一處來,提高聲調就喊“寧清歌”
寧清歌語氣無奈“我知道了。”
盛拾月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寧清歌貼過來,她也鬧騰,寧清歌不粘著她了,她也不滿,果真如旁人所說,她就是個不好伺候的祖宗。
盛拾月抬手推開她,又側身面對著寧清歌,突然就問“你們北鎮撫司是如何審人的”
寧清歌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笑起來,說“我不是教過你嗎殿下學的挺好的,都能舉一反三。”
那日的記憶頓時涌來,盛拾月的耳垂紅了下。
她就不該留手就該讓寧清歌疼到每次想起就后悔
她咬著牙,強撐著嚴肅,硬邦邦道“寧大人不許答非所問。”
她的唇還有些紅腫,覆著一層晶瑩水光,讓人想嚴肅都嚴肅不起來。
寧清歌抿了抿唇,只好道“先將人帶至大理寺中關押。”
盛拾月抓住她雙手手腕,扣在虎口,模擬鐐銬將人鎖住的樣子,再問“然后呢”
寧清歌抬眼看她,繼續道“派人審訊。”
盛拾月板起臉,說“那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她強調“不準隱瞞,不準答非所問,不準用別的方式轉移話題。”
看得出某個人的決心。
寧清歌收斂神色,說了一聲“好。”
盛拾月深吸了一口氣,對方是配合了,她反倒緊張起來。
她突然又想到什么,突然警告了句“也不許說謊,不然、不然我也入道去。”
好可怕的懲罰。
寧清歌笑了下,聲音鄭重地再一次答應“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