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嘉鈺有些吃力地抱住末兒,笑嘻嘻問道“末兒,你也想要來畫嗎”
顧曉便笑著吩咐道“去我匣子里頭把那些香粉拿出來,如今也不用,不如給他們幾個小的拿著玩”
原身嫁到王府,雖說心情很多時候都有些抑郁,但是一應供給都是好的。像是用的粉,便不是鉛粉和米粉,而是珠粉、桃花粉、玉簪粉,再不濟也得是檀粉。
春香便從妝臺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一個金絲螺鈿三層妝盒出來,開了上頭的暗扣,將里面的胭脂水粉乃至螺子黛都拿了出來,零零總總裝了十幾個盒子,幾個丫頭一起上前,才將這些盒子擺到桌案上。
徒嘉鈺和賈瑚之前都只見過自家親媽擺弄過這些玩意,自己卻是沒上過手的,這會兒也都好奇地湊了過來。
春紅先開了一個繪著桃枝的白瓷盒子,然后就嘆道“真是可惜了,幾個月不用,這些胭脂膏子都已經干掉了”
顧曉探頭看了一眼,笑道“這有什么,取了花露過來,再調一調便是橫豎是給他們幾個拿來玩的,就不用太挑剔了”
春燕開了好幾個胭脂盒子,里頭或紅或粉,都已經有些干涸,卻還殘存著一些甜香。春雨這會兒也拿了一瓷瓶花露過來,打開瓶塞,將花露滴入盒子中,又拿了一根玉簪慢慢調勻。
顧曉也來了興致,便用手指沾了一點,點在紙上,便落下一點嫣紅,看著真如花瓣一般。
末兒頓時興奮起來,小手幾乎直接塞進了盒子里,沾得滿手都是,然后一巴掌拍在紙上,頓時印出一個有些殘缺的手印來,看到手印,末兒高興地“嘎嘎”笑了起來,簡直跟個小鴨子一般,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一笑更是不得了,九九消寒圖也別畫了,末兒一屁股坐到了桌案上,兩只手都沾滿了胭脂,將紙上,桌上,乃至自己的衣服上臉上抹得到處都是,逗得眾人笑個不停。
玩鬧了好一陣子,末兒才覺得累了,奶娘這才抱他下去洗臉洗手換衣服,再吃一頓輔食,哄他小睡片刻。
幾個丫頭重新收拾了桌案,徒嘉鈺和賈瑚也各自畫了兩幅九九
消寒圖,幾個丫頭拿了放到一邊去晾干,回頭還得送出去請人盡快裝裱。徒嘉鈺畫的兩幅一幅給顧曉,一幅給末兒,賈瑚畫的一幅留在這邊屋里,一幅準備托周嬤嬤送回去給張氏。
顧曉一時手癢,她上輩子家里重男輕女,沒學過什么才藝,但原身在家的時候卻是受過良好教育的,琴棋書畫雖說算不得精通,卻也都通曉一二,這會兒便干脆用螺子黛當筆,描出一幅九枝素梅來,每一支上各畫了大大小小九朵梅花,之后只需要按照天氣往梅花上涂色便可。
顧曉的水準自然是比徒嘉鈺強多了,徒嘉鈺一看就喜歡上了,當下便要討了過去,說是等裝裱好了掛到前院自個屋里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