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府賈珍張氏也是見過的,那是個真紈绔,賈敬夫妻倆就他一個兒子,難免嬌慣了一些,因此養成了貪花好色、無法無天的性子,吃喝玩樂樣樣精通,指望他光耀門楣,那是沒門
西府這邊,賈赦就算以前還有點心氣,如今也是廢了,別的不說,老太太都不能叫他起來,壓過賈政去。賈政嘛,那就是個廢物點心,他除了會念幾本書之外,就沒什么專業技能,就算是念書,也是死讀書,并無什么靈性,至于做官,呵呵,他連府里的事情都搞不明白,還指望他能把衙門的事情搞明白,只怕連人際關系都搞不好。
以前榮國府煊赫的時候,人家也不曾貼上來,以至于自己嫁過來多年,要不是主動求救,人家連自己這邊都不會多理會,如今這般援手,無非就是張家出了事,他們無法插手,也只能先護著自己這個出嫁女,也算是對過世的長輩有個交代。
賈瑚如今儼然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他回來的時候,徒嘉鈺送了他一套積木,不是園林的,而是新出來的田莊。工匠們如今熟練了,都不需要給他們圖紙,只要吩咐一下想法,他們立馬就能做得八九不離十,甚至猶有過之。這年頭本就有類似的玩具,無非之前都是做好的成品,如今是需要自己拼插罷了。因此,這套積木,從田宅村落,到道路溝渠,又有耕牛雞犬,院里有水井,水邊架著水車,磨坊擺著磨盤,還有個小毛驢在一邊等著拉磨。總之,一看就是一派田園風光,別說是孩子了,就算是大人也覺得有趣。
賈瑚現在就是拼了一頭耕牛,拿著逗弄弟弟,問題是,這么大的孩子其實視力還沒完全發育,拿個撥浪鼓都比拿著個灰撲撲的小牛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賈瑚頓時覺得有些無聊,便問道“弟弟取名字了嗎”
張氏笑道“你弟弟的名字,怎么都得等到老爺回來再娶,到時候叫你東府的敬大伯開了祠堂,記在族譜上”
賈瑚想到徒嘉鈺跟自己炫耀,末兒這個小名是自己取的,頓時也有些蠢蠢欲動,便問道“那總不能一直叫弟弟吧,我能給弟弟取個小名嗎”
張氏愣了一下,賈家的男孩,一直也沒什么小名
的說法,都是按照排行來叫,像是這個小的,下頭便以“二爺”稱呼,長輩呢,直接叫一聲“哥兒”便也罷了,等著取了大名,再加上大名為“某哥兒”、“某二爺”。
只是,張氏也不想叫賈瑚失望,很快便想好了說辭,然后說道“那你說,要給弟弟取個什么小名”
賈瑚在王府的時候就已經想了很多次了,這會兒幾乎是脫口而出“弟弟是冬天生的,不如叫冬生”
張氏聽著也挺順口,雖說俗了點,但是小名嘛,俗一點又有什么,古人的小名還叫什么“黑臀”呢,因此便笑道“那便叫冬生好了”說著,又對邊上下人說道“哥兒早產,我也怕他生下來七災八難的,便弄個小名壓一壓。”
張氏話說到這個份上,其他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徒嘉鈺能給弟弟取小名,那是因為他們父親沒了,哪怕年紀還小,徒嘉鈺這個長兄,也能代行父職。但是賈家這邊,賈赦還活得好好的呢,賈瑚越過他給弟弟取小名,就有點逾越。如今張氏卻是將取小名的事情背到了自己頭上,只說自己覺得小兒子早產難養,所以給他取個小名。
說著,張氏又吩咐道“回頭你們悄悄的,去一下清虛觀,請張真人給冬生請個寄名符、平安符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