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值的太監也從偏殿一側往御書房里而去,圣上這會兒正在接見進京述職的兩廣總督,旁邊伺候的戴權瞧著自己的干兒子進來,不由皺了皺眉,不過還是悄聲過去,壓低聲音問道“皇爺正忙著呢,你又進來作甚”
那太監趕緊說道“干爹,是愉王爺進宮了,看他那樣子,好像是有什么要事求見皇爺”
戴權點了點頭,說道“行了,你先下去吧,一會兒咱家便跟皇爺說”
不多久,圣上跟兩廣總督將該說的話也都說了,又勉勵了一番,將早就準備好的賞賜也賞了下去,兩廣總督感激涕零的躬身告退。等著人出了門,戴權就上來說道“皇爺,愉王爺有事求見”
圣上也是一愣,愉王是他的親兄弟,但是等閑也是不會跑宮里來的,他也懷疑出了什么事情,當下便說道“既然如此,先叫愉王進來吧”
愉王進來就先大禮參拜,圣上趕緊說道“都是一家骨肉,這般多禮作甚戴權,給愉王搬張椅子過來”
“圣上,禮不可廢”愉王還是堅持行完了大禮,這才又謝了圣上賜座,坐到了椅子上。
圣上見愉王神情嚴肅,似乎還帶著幾分郁氣,便問道“不知王弟此來,有何要事”
圣上這話一開口,愉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露出了悲戚之色“皇兄,臣弟還請皇兄做主”
圣上一愣“王弟乃是親王之尊,難道還有人能欺負到王弟門上不成”
愉王咬牙說道“臣弟這些年來,一直唯皇兄馬首是瞻,如今也想要求皇兄給個準話”
圣上頓時有了點不妙的預感,不過還是說道“你我兄弟,說這些作甚,難不成還要朕手寫一張詔書,給王弟你一個保證嗎”
愉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語氣里頭已經帶上了一些哽咽“臣弟不敢,只是若是皇兄不給個準話,臣弟這愉王府也沒有將來了”
“這又是怎么說的祖宗規矩,宗室只要不觸犯律法,便可按律傳承,難不成你們愉王府犯了什么事”圣上狐疑道。
愉王當下就喊起了冤“臣弟是什么性子,皇兄您還不知道,這么多年,臣弟何曾有過半點出格之處只是,日前臣弟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在弘文館,被逼著表態,要支持誰做太子皇兄你也知道,臣弟當年長子夭了,又過了好些年,才又有了一個嫡子,臣弟跟老妻都不指望這孩子有什么出息,便是在弘文館,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原
本弘文館的先生對此是睜只眼閉只眼,結果這幾日功夫,臣弟給孩子安排的兩個伴讀都已經被打得手都抬不起來。可憐我那孩子,昨兒個夜里驚醒了幾次,小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