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姜梨只出現在自己面前。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駱亦歡心底的躁動越發地活躍,眸子里的暗沉也好似綴了一層亮光。
掛在天際的繁星熠熠生輝,久亮不歇。
女人的聲音延續著,隨著叮叮當當的鐵鏈擺動,直到天色蒙蒙亮才停歇。
“還不放開啊”
困極地癱在床面,姜梨只覺這一夜過后,體內的水分都因駱亦歡而蒸了干凈,快變成一個干巴巴的小人。
身上,不用仔細開燈打量,僅僅是感知著各處的酸疼,姜梨便知曉身上有多少印記。
癱著,姜梨身上酸軟到了極點,半點也不想有所動作。
手上這鐵鏈自始至終都不曾取下,叮里當啷地在兩人耳邊響了一晚,此刻還掛在姜梨手上。
無力地擺了兩下,微小力氣連手都抬不起來,姜梨只輕輕地用指腹戳了戳躺在自己面前的人,指尖戳在一處絕對不會被人忽略的地方。
惹來注意后,姜梨眼皮耷拉著,已然是闔上了眸子,盡自己的最大力氣將鐵鏈晃了晃,呢喃一句。
“記得,給我卸妝洗澡鏈子”
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后兩字時,若不是駱亦歡認真聽著,蚊蠅大小的聲音怕是只有這黢黑的夜色聽得清。
真以為三年過去,我還是那個甘愿給你當仆人收拾的人啊。
駱亦歡指尖輕撫過這人軟軟的臉頰肉,眉頭無情地耷下,指尖越撫越下,戳到了慣常笑出小梨渦的地。
抱著某種心態,駱亦歡恨恨地將指腹在上面旋過,想來這人已經累到極點,臉頰被戳得好半天也沒有動靜。
玩了一會兒,駱亦歡垂眸看著睡得香甜的人,視線下移,是東一塊西一塊的深紅印記,還有凝固的水跡斑駁。
是一次令駱亦歡滿意到極點的繪畫過程。
潑墨留痕,筆筆都點在了恰好的位置,濃墨白紙,這張上好的紙張被留下了這位主人的專屬印記。
唇角輕勾,駱亦歡將人扶了起來,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手上那條鏈子。
要不要拆。
看著被鏈條磨得一片通紅,還有血絲滲出的腕下,原本白皙細嫩的手腕經由這一晚,僅僅是這一晚,便成了受苦受難的糟糕模樣。
視線凝在上面,眸色暗沉,看著捏在手心的這一節蓮藕似的腕節,駱亦歡不言。
空氣中靜謐了許
久,直到涼涼的風吹到面前這具裸露的身子,有些冷的輕呢了聲,將駱亦歡的視線引了起來。
算了左右還有其他法子。
心下做了決定,駱亦歡輕輕將腕上的鏈子取下,小心避過被磨掉皮的部分,沒使睡去的人有一絲驚醒。
隨手將鏈子丟到床上,駱亦歡把人抱在懷里走了出去。
房內窗簾仍是四面拉死,不讓一寸陽光斜進。
一片暗色之中,駱亦歡卻是抱著人穩穩地走過,對于這房內的擺放已然刻在腦中。
熱水淋過身體時,姜梨輕輕地低吟了聲,駱亦歡眼疾手快地將溫度調低了些,盯著姜梨的動靜。
看著她沒再出聲,才舒了口氣,開始一點點給她收拾起來。
擦掉身上的斑駁,洗凈殘留的蜜水,貼心地將全身都打過泡泡,再一點點戳破。
姜梨睡在浴缸中,只余駱亦歡一個人也玩得歡快。
只是看著姜梨在,駱亦歡便生出了些在她身上鬧騰的樂趣,抹泡泡、戳泡泡、按摩全身
每一件都有趣。
鬧完了,水也恰好溫了,駱亦歡將人包在浴巾里抱回了床鋪,一件衣服也沒給穿上,就這樣塞進床上。
睡顏甜美,駱亦歡坐在床鋪邊安靜望著,放空了思緒。
一人睡,一人看,沒有說話聲,只有綿長的呼吸,這間冷了三年的屋里久違地溢著難得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