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姜梨還是覺得是陸弈歡對于自己的歉意表達不夠有誠意,次次都讓侍女去。
123看著姜梨苦思的模樣,幽幽地嘆口氣,怎么沒了上個世界的記憶,這死戀愛腦的模樣還是沒變。
一開始為了維護身份把人的想法回絕掉,現在一門心思地又給人莫名其妙地送東西,你是生怕陸弈歡察覺不到你話里的漏洞啊。
但是,就算知道了,能怎么樣123自己把自己想的心塞,它也別光說這位是戀愛腦了,那位大人也不逞多讓。
鍋和蓋,算是搭上了。
姜梨取過桌面的紙張,這一次,特別認真地折了一只千紙鶴,羽翼可以隨著小機關微動,振翅欲飛。
她沒有多折,折多了帶去頗有些不便,只是非常仔細地撫平這紙張上的褶皺,保證每一個角落都恰好的美麗。
而后,身子向后靠,靜靜地看著它,任憑思緒放飛。
窗外的微風從各處吹了進來,燭火隨著流動的空氣在跳動著,像一個貌美的女子,披著輕薄的紗扭著妖嬈細軟的腰肢,在姜梨平靜的臉頰上跳舞,又極近誘惑地在她唇角微點。
一舞燃閉,天色將曉。
本應午時舉辦的壽宴,因著葉承遠臨時出了門,改在了傍晚,也可借著這一場宴席替他接風洗塵。
姜梨倒是不在意時辰的更改,只大概掐著不早不晚的時辰從宮內出發過去。
去的太早了,那等著她的必定是數不清的應酬;去的太晚了,又顯得她對這位當過陛下老師的丞相差了些敬意。
姜梨到的時候,只覺自己的時間挑的恰好。
陸弈歡就在她前一刻到了。
挑起簾子下了馬車,進了丞相府后,姜梨一眼便看見那道背影,今日穿了件墨藍長袍,朵朵騰云祥紋順著衣擺繡著,應是為了祝賀今日壽宴專門穿的,看著大氣又不失威嚴。
這倒是姜梨和陸弈歡見了這么多次以來,頭一次見到陸弈歡穿這種式樣的衣服,以往穿的大多都是不同程度的墨色長袍,身上繡著清竹。
“長公主殿下,貴安。”
身前的李尚書本是想要說些什么,卻將臉色神色轉為恭敬,對著陸弈歡的身后行禮。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問安。
姜梨輕抬手,“今日是丞相的
壽宴,大家不必多禮,一同歡度此宴,恭賀丞相即可。”
她進了丞相府便朝著陸弈歡走來,陸弈歡看著自己周圍主動讓開的位置,便知曉了姜梨一進這府門便主動地在朝自己走來。
似乎最近,她總是這般主動。
在朝會上,會主動地不顧底下人的視線對自己笑;在下朝后,會主動地讓人送來小禮物,還有應當是姜梨自己折的紙鶴。
第一日晨間送來時,陸弈歡剛因姜梨昨日說過的話而心煩意亂了一晚都不得好眠,看著姜梨命侍女送來的東西自然也摻雜了煩躁。
紙鶴是由上好的紙張折成,但紙再怎么好,終究也只是紙,脆弱易折。
在陸弈歡的掌心,僅僅是稍稍用力,那纖薄的骨架便被捏得散架,平整的羽翼也布滿了褶皺。
心亂如麻,看著這只脆弱的紙鶴便輕易想到了這紙鶴的主人,還有那張倔強愛撒謊的嘴,陸弈歡一想到此,就止不住心間的摧毀欲。
很簡單的遷怒,陸弈歡將這只小巧云鶴捏在掌心,眼底的薄霜隨著手上的動作一點點裂開,頃刻間又化為了水,流去心間。
在紙鶴將將要被陸弈歡徹底毀掉時,望著紙鶴上一點熟悉的顏色,心下微顫。
她迅速扭過身子,眼風如刀凌厲射向前來送禮的侍女。
陸弈歡認得她,是姜梨的貼身侍女,得她器重。
既是貼身,那“這紙鶴,可是你們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