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順其自然”姜梨所處的世界,時間于她們而言是最不需要擔心的事情,年老色衰更是不會,僅憑世界科技便可將自己的容貌穩定于壯年時期。
不過,既然她在小世界里,那自然是要順著小世界的時間流逝去看待。
人老色衰是常態,那就順其自然。若是自己喜歡的,那便順其自然地陪伴走到生命的盡頭。
她答得輕易,將此處唯一的聽眾聽得煩悶。順其自然,說得一派輕松,但順得又是哪般自然呢。是順著陪伴,還是
見她臉上莫名顯現的煩躁神色,很是難得。想到剛剛陸弈歡提問的時刻,姜梨福至心靈,重新換了番話。
“當然,若是陸弈歡陸大人,哪怕你年老色衰了,但我們倆,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我肯定不會嫌棄你的。”
朋友,哪門子的朋友。你見過靠在一起咬耳朵的朋友嗎,你見過在床上舔的朋友嗎。
“呵,按照殿下這般解釋,那我寧可不要。”
神色間頗有些冷淡,方才的黏糊勁不知被丟到了哪里去,勾住姜梨手掌的手也就勢想要分開。
陸弈歡心里惱意擾人。既是惱姜梨說的話,又在惱自己剛剛爭什么爭,先順著應下,之后再想辦法把這話里的詞改掉多好。
她不該松手,她該纏著姜梨,要她把朋友吃進去,將未來吟出來,逼她永遠永遠都必須陪著自己。
哪管年老,她只要當下。既是貪她這一張臉,那她尋遍天下,總有法子將這美色鎖住,將人也鎖住。
鎖在她面前,鎖在她的方寸之間。
因著心里開始后悔,陸弈歡抽手的動作也變得黏糊起來,手掌自掌心抬起,好似被指根卡住一般停在原處,不愿抽出。
兩人面對面站著,那連著的手懸在中間,長長的袖口垂下,將這含糊的一幕遮住。
十指在指根處停住,陸弈歡本想反悔將指尖握緊,又覺自己剛剛的那聲不要拒絕得過分干脆。
陸弈歡滯在原處,察覺到姜梨有所動作時眉間一皺,正想拋掉面子將指
縫合攏時
驀地,飄在兩人身子中間的手被用力地舉了起來,力道頗重地向后一壓。
唔。
腳下一松,陸弈歡順著這股力道被狠狠壓在樹干之上,不疼,但陸弈歡抬起的眸子里卻有明顯情緒,好似被這一壓逼出了水花。
看著她眸底的水汽,姜梨本來準備好的譏笑卡在唇角,偏過頭有些狼狽地嗆了嗆,蓄積的氣勢一掃而光。
眸底水光看著頗有些可憐,但怎么的,姜梨覺得那跳閃的水汽像是一尾翻飛的羽毛,掃得心尖癢癢,麻意難捱,又夾雜著一絲隱于心底的爽意。
就是,看著陸弈歡與平日截然不同,這般有些可憐地被她壓住,挺爽的。
那眼底盈盈的水色更是如清濤沖來,將原本的癢麻干脆地撫平,僅留下愉快的刺激。
自心間泛起的興奮,迅速傳到四肢百骸,興起之下,看著面前顯出幾絲柔弱的人,掩埋于心的骯臟欲望浮出水面。
欲望在短時間內操控了姜梨的身體,順應著心思,手腕帶動,姜梨有些癡癡地撫在陸弈歡眼睫,好似在平穩著眼眶里的水汽。
長睫在她的指尖下有些害怕地眨著,姜梨用拇指指腹去輕輕揉過眼皮,順著單薄的眼皮往下,眼角果真有些潤,她便越發地輕柔起來。
就連拍在面頰上的力道都柔得不可思議,只是在柔軟的面頰上彈過皮肉。
好乖。
明明摁在手腕的力氣這樣用力吶,我的殿下。
學會偽裝自己的情緒入這朝堂要學習的第一門課。
被陸弈歡活靈活現地運用到此刻。
眸底的水花,裝的;神色的痛苦,裝的;臉上的糾結,裝的;后退的腳步,裝的。
對于自己的偽裝,陸弈歡一向自信,卻是在這次最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