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房間之內,呼吸聲漸漸變重。
房內燈光虛暗，眼睫一下下滑過面前的絲綢帶子，陸弈歡昂著頭脖頸向后伸著。
姜梨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地向她砸來,響在她耳邊的音色是與自己平日里所聽到的截然不同的聲音。
陸弈歡看不到面前人的面容，喚在她耳畔的聲音也不是她熟悉的嗓音。
只有在鼻腔處縈繞的香味和面前這具柔軟的身體是真切的。
陸弈歡心知肚明面前的人是誰，但目不能視、耳聞異音，仍會在腦里思緒的混亂之中閃過荒誕的錯覺。
現在和她在一起的人究竟是不是姜梨。
腦袋里一片混沌迷茫,思緒被濃霧籠罩。
身上的緩痛動作仍然在進行，陸弈歡伸出手,將將搭在姜梨肩頭,她看不見面前人臉上掛著的愉悅笑意,全然不似問出那番話的乖巧。
陸弈歡嗓子低著,一下又一下呼出胸口處堆積的快感,低著嗓子回道。
“我喜歡姜梨。”
喜歡姜梨啊。
嘴角笑意更深一些,姜梨稍稍探過身子靠近陸弈歡，指尖輕輕掐入一點,她還想再聽一遍，“你喜歡誰”
“我喜歡姜梨。”是堅定的復述。
告白輕輕響在耳邊,卻又在心間轟然炸開，這愉悅的感覺像是姜梨第一次親眼看見星云大爆炸的情形。
漫天飛舞的朵朵星云,五顏六色地飄在空中,每一朵都有它們獨特的形狀，但都像漂亮的像她在繪本中見到的那般。
姜梨初見的心情,只覺自己見到這世上最美妙的事物。
此刻亦是如此。
“是嗎”
手下動作故意放大,大到陸弈歡本來放緩的呼吸又重了起來，揪住了姜梨的發絲，輕吟了一聲。
慣就有的底氣,現下被人給的更足，姜梨心里壞壞的小心思便自然而然地溢出。
她想逗陸弈歡。
呼吸一滯，胸口處綻放的花被人故意將手指掐進，隨后停下。
悶哼之間，陸弈歡耳邊響起聲音，這次是她熟悉的姜梨的音色。
話里的角色卻又變化。
“可是大人，現在幫你緩解痛苦的人，是離姬。”
喚著自己的是離姬，說話的聲音卻又是姜梨，刻意被人壓抑住又挑起的難耐讓陸弈歡腦里緊繃著的神經被拉得越發地緊。
總之是姜梨的。
她也只會是姜梨的。
迷亂的思緒只讓人扭動著身子，陸弈歡抽不出心神去回復姜梨的話，她只稍有些艱難地磨著。
她不回，姜梨說出這話后，又像是被打通什么似的，頻頻在陸弈歡耳邊去念。
“你說你喜歡姜梨，可你現在身上的手，是離姬的。”
姜梨手指橫向滑過，指節細長白皙，是被富養出的嬌嫩。
指尖只老實地在這一部分活動，帶起的快
意卻是經由一點進而帶出密密麻麻的一片。
如同導電一般。
陸弈歡受著姜梨突然而來的興致，身上的欲望也隨著姜梨的動作而燎原地傾來，初初被點燃的火星此刻已然消失。
耳邊的話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