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扶青一邊在心里判斷這妖族認識這具身體的可能性,一邊伸手去接槍。
就一般來說,若不是互相認識和熟悉的話,是不會有人將一把具有殺傷力的武器,給一個陌生人來防身的。
手剛伸過去,厲扶青就發現這妖族微微動了下手臂,將帶有鋒利骨刃的前臂往側邊稍稍轉了下,像是避免他碰到從而導致受傷。
厲扶青頓了下,接過槍后抬眸看向眼前這個妖族。
剛剛那帶有呵護意味的動作,讓他感覺自己像是什么珍貴的,需要小心呵護的存在。
可像他這般從血腥里浸泡出來的惡人,實在沒必要這般小心。
諾恩也為自己這下意識的,仿佛衍自本能的舉動感到詫異,他并不是會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性子,更不會對一個陌生的雌蟲做出這種與呵護無異的舉動。
意識到不對的諾恩心里瞬間警惕起來,看向厲扶青的眼神帶上了某種謹慎的,森冷的試探與打量。
察覺到他眼神里全然陌生的打量和警惕,厲扶青也打消了這妖和這具身體認識的猜想。
這讓他有些許遺憾,若是認識的話,他就能想辦法問出這具身體的家在何處,也能早點長睡。
不過細細想來也不妨事,若實在找不到這具身體的家在何處,那找一處較為安全,不用曝尸荒野的地方,也是一樣的。
“老大,東西搞到手了。”
一旁的高樓上躍下幾個雌蟲,腳步匆匆的來到諾恩面前,其中一個看上去較為黑壯的雌蟲,反手從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針愈合藥劑,二話不說就利落注射進諾恩的胳膊里。
做完這一切后他們才看向一旁站著的厲扶青,然后眼瞳就是一陣緊縮,第一反應就是反叛軍要完了
這荒星上有雄蟲,他們攻打這,不就跟光著腚捅了火蜂窩一樣嗎,帝國七大軍團不全軍出動,把他們骨灰給揚了,他當著全軍校的蟲光著腚狂奔。
不過等他們看清眼前的蟲有一雙和他們一樣的琥珀色眼眸后,嚇得緊縮的心臟這才緩過來,猛喘兩口氣平復下劇烈跳動的心臟后,就下意識罵了句臟話,他雌父的,嚇死他們了,還以為這種地方有雄蟲呢
“老大,他誰”被嚇了一跳的賽達問道。
靠在墻上抿著唇緩解疼痛的諾恩搖頭,他也不認識,只是一個才遇見不久,有點奇怪的雌蟲。
見此賽達他們看向厲扶青的眼里多了幾分鄙夷與嘲弄。
他們向來最看不起這般和亞雌一樣弱的雌蟲,簡直就是丟他們雌蟲的臉。
每次在天網上與那群亞雌吵架,這些弱得和亞雌沒兩樣的雌蟲總是會被那群亞雌拿來攻擊他們,每到這時他們就恨不得這些雌蟲一輩子別出門的好,免得被那些亞雌拿來嘲笑整體雌蟲。
厲扶青沒錯過他們的神情變化,心里猜測他們一開始應是把他錯認成什么緊要的存在,至于后來眼神里的鄙夷不屑,他倒是不清楚由頭。
賽達走上前圍著厲扶青轉了一圈,突然伸手戳了下厲扶青,見他踉蹌了一下,眼里的鄙夷更甚,剛要開口說什么,就看到了這雌蟲腫脹淤青的腳踝。
他頓了頓,心里沒由來的感到煩躁,只覺這稱不上傷的傷礙眼極了。
他鄙夷又不耐地輕嘖了聲,低聲嘀咕了句“弱蟲,也不知道怎么活到現在的,看著就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