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繼續說道。
“那該由何人說”太子一時也知道合適的人選。
黑衣人再次以手蘸了蘸茶水,在太子的書案之前,寫下了一個名字。
太子瞳孔微微一縮,“若是他肯出手,父皇信的概率會大大增加。但是他向來不參與朝中政務,會愿意相助嗎”
“殿下放心,我會去信一封,他絕難袖手旁觀。而殿下也還有事要做”
太子不明白,“孤此刻該做什么”
“去跪著”
“跪著”
“去御書房前跪著”
太子更加疑惑了,“這是為何”他對自己的父皇太清楚了,他雖然手段比太祖溫和得多,但是其心性之堅與太祖不相伯仲,絕不是靠著跪一下,就能打動的。
“殿下放心,這次絕對有用而且馬上就要下雨了,這是天在襄助殿下啊”
太子“”
周帝回到宮中已是亥時。
一般這個時候,周帝都是在御書房中批閱奏章。
就在周帝帶著曹正淳向著御書房走去之時,一個小宦官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曹正淳率先攔住他,“小德子怎么在慌慌張張的,平日學的禮儀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君前失儀是大罪,雖然周帝可以不罰,但曹正淳身為宮中的大總管,卻不能不糾,同時也是在救小德子一命。
這小德子是他的干兒子,乃是負責在御書房侍奉的小宦官。
在看到曹正淳的反應之后,周帝反倒是擺了擺手,“曹正淳住手”
隨后對著被曹正淳踹倒在地上的小德子說道,“你起來吧畢竟年歲也不大,平日里也是小心謹慎,你又何必如此的苛刻呢”
曹正淳低眉道,“萬歲教訓的是是奴婢過于苛刻了”
“發生什么竟然如此慌張”
周帝對這個小內侍也有印象,如此驚慌必然事出有因。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谷周帝眉頭微皺,“太子怎么了”
“殿下他跪在了御書房前,求見萬歲”
周帝原本微皺的眉頭,這下皺得更緊了。
太子這種時候來御書房前跪著,無非就是為了周明生的事情,自己的這個兒子終究還是讓自己失望了。
沉默了數息之后,周帝開口道,“曹卿,我們從側面走”
兩人從側門進入了御書房中,至于另一人雨化田,在護送周帝回宮之后,便回西廠處理公務了。
周帝回到御書房中,也不管外面跪著的太子,開始繼續批閱重要的奏折。
這一看就是半個時辰。
看得雙眼微微發酸的周帝不由揉了揉眼睛,喝了口茶水,一旁的曹正淳見周帝開始簡單地放松,小心地問道。
“萬歲”
“何事”周帝放下了茶盞問道。
“太子殿下,還在御書房外跪著呢”曹正淳小心翼翼地問道。
“”周帝沉默片刻,心中卻依舊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他愿意跪,就讓他跪著吧堂堂太子,遇到事情只會跪朕如何能將江山社稷放心地交給他”
見周帝尚在怒頭上,曹正淳也不敢多說。
周帝在沉思數十息后,再次批閱起了桌上的奏折。
但大約一刻鐘后,御書房外的風聲變大了。
“呼呼呼”
御書房的房頂之上響起了雨點敲擊瓦片的聲音。
越來越氣促,到最后,竟化為長鳴之勢。
原本在批閱奏章的周帝也抬起了頭,像是詢問曹正淳一般,輕聲說道。
“這雨下大了”
一旁的曹正淳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并未答話,周帝看向了大門的方向,似乎是能看穿御書房的房門,看到外面的景象。
在嘈雜的雨聲之中,御書房中更加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