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發現嗎”
耿城進入了屋內,然后開始介紹道,“二位大人這屋中的設施擺放都未曾改變過發現李達時就是吊在這偏房之中的,上吊用的綢帶已經被我們收起來了”
狄知遠環視了一圈宅子,嵊縣雖然只是個縣城,但是能在縣城里有這么一間不小的房子,可見這李達的妹妹一家條件不差。
房子雖然不是什么豪宅園林,但是有一個大的天井,六間大房。
對于一般的百姓之家已經算是很大的房子。
李達身為越州銀庫的掌庫,位低權輕責任重,按照他的俸祿,沒個十年二十年可買不了這樣的宅子。
可沒想到他的妹妹、妹夫卻能有這樣的大房子。
“李達當時就是吊在這個橫梁之上,凳子踢倒在地面之上,雙腳與地面齊平,其死狀也符合死狀的外觀,具體的情況還需要進一步檢查,現在已經交給了負責驗尸的弟兄了”
楊清源點了點頭,“還有別的發現嗎”
耿城回答道,“在房屋之中沒有發現大額的金銀,另外李娟、牛五夫婦已經不在屋中,在其家后門處,發現了兩串模湖腳印,一直通向了縣城大道,但縣城大道都是青石板鋪的,到了上面就再也沒法追查了”
一旁的狄知遠卻覺得事情不對,“你到達此地之時,李達已經死了多時了,說明他是有時間逃跑的,他為什么不跑,反而要自盡呢他完全可以跟著李娟、牛五一起跑他的行為于理不合”
耿城猶豫了一下,“會不會他知道自己罪責難逃,即便是今日跑了,也會被抓回來,故而畏罪自盡。”
“有這個可能性,但是不大,越州多山林,如果這李達帶上些糧食往山里一躲,我們很難找到他而且當時他還不是一個人,應該是和他妹妹,妹夫在一起。”
耿城愣了一下,不知道這有什么關系。
他是察豪司的人,對于推理分析,不是長處。
狄知遠解釋道,“一般地來說,如果犯官是孜身一人的,更容易畏罪自盡,那些有妻兒的,反而會越加珍稀性命。李達生前應該是妹妹、妹夫在一起的,在那種情況下,是很難心生死志的,跟著他們二人一起逃亡才是正常的現象。”
楊清源隨口問了一句,“對了死者身份確認是李達了嗎”
“確認了有腰牌憑信為證,也沒有易容化妝的痕跡,確認是李達本人無疑。”
楊清源倒不是對于李達的身份有什么懷疑,只是對手可能是羅網的人,多一分謹慎總是沒錯的
現場太簡單了,沒有太多的存疑之處,即便是楊清源和狄知遠也沒能看出什么可疑之處,現場最可疑的,就是這掌庫李達的死。
“傳令,越州下屬各州縣,通緝李娟、牛五”
“是”
李達死了,其妹、妹夫跑了,那么銀庫的線索便又斷了
楊清源和狄知遠來到了后門的泥地之上,這后門與宅子的前門不同,前門的地面也鋪有石板,即便是走過也不會留下的明顯的足跡。
而后門處,乃是普通的泥地,沒有經過修葺,泥地之上留下了李娟和牛五的足跡。
但連綿的梅雨已然將足跡沖刷得模湖,好在大理寺的察豪司的捕快以及拓下了腳印的大小。
楊清源沒有使用任何輕功身法,只是一腳踩了上去,隨后便發現問題。
這些腳印不該留在這里。
雖然這地面是泥地,但是其泥濘程度,遠不到楊清源估計的程度。
正常踩在上面,雖然會留下清晰的腳印,但是這個腳印不深。
從李達死亡的時間來推斷,此時距離李娟夫婦離開,已經有三個時辰了。
這三個時辰之內,山陰郡的雨不曾停下,三個時辰的雨水沖刷,這種程度的腳印根本不可能如此完整的保留。
在看完腳印之后,楊清源二人返回了屋中,“耿城,李娟周圍的鄰居可曾走訪調查過”
“大人,都已經問過了,李娟一家原本不是嵊縣縣城中人,大概是在三個月前,從鄉下搬到嵊縣來的。他們搬來之后,平日也不太和周圍的鄰居來往,只知道牛五是個木匠,李娟的哥哥在越州刺史府當掌庫,別的就不太清楚了”
“嗯你是說,鄰居知道,李娟的哥哥是越州刺史府的掌庫”
“是”
楊清源微微詫異,繼續詢問道,“這李娟在鄰居之中可有相熟之人”
“額這好像是沒有,李娟一家向來深居簡出。”
那么問題就來了,既然是深居簡出,不與鄰居來往,為什么周圍的鄰居會李娟家中的情況。
知道牛五是個木匠倒是勉強能理解,說不定牛五做木工時被鄰居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