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為血光之中的于延益二人擔心之時,突然這劍上的血光開始閃爍晃動,似乎有什么要從血光之中,破裂而出。
就在眾人驚疑,目不轉睛注視之時,一道白色光柱當著所有人的面突破了灰袍人神威如獄的血色劍光。
浩然天地,正氣長存
沛乎蒼冥,含吐明庭。
剛剛還帶著一分戲弄之意的灰袍人,被這突然爆發的天地正氣,震飛了三丈之遠,手中的血煞之劍亦是被震落,斜插入于延益的庭院之中。
“”
于延益的浩然正氣和灰袍人的血煞之氣,似乎就是兩個對立的極端。
至純至大,至邪至煞。
“看來我還是小看于大人了”
雖然被于延益弄得狼狽不堪,但是灰袍人的語氣之中沒有絲毫的惱怒之色。
“不過,任憑于大人今夜如何掙扎,都難逃法網了”
灰袍人帽兜之下的眼神,閃爍著殘忍之色。
而他身后的西廠雨化田對于灰袍人這句話卻不以為然。
“若是真的讓于延益拖延下去,那最后是失敗的,很可能就是他們。”
一旦天亮,周圍的人就會發現異常。
到時候再想動于延益,就不是朱瞻坤一紙詔書可以做到的了。
旁者不論,單說負責衛戍京師、巡防護衛的御林軍中,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敬仰這位武英殿大學士。
就在雨化田腹誹之時,灰袍人嘴唇微動,傳音入密給雨化田。
雨化田立時點了點頭,隨即傳令給西廠的一眾廠衛。
在雨化田的命令之下,一眾廠衛四散而開。
不多時后,西廠廠衛便壓著一群衣衫不整的百姓來到了于府之中。
看到這一幕,于延益心中立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于延益所住的長平坊,乃是民居之地,只有于延益一家是在朝官員,原本還有兩家蔭封的勛爵,但是在之前的漕運桉中,被削去了爵位,貶出京城了。
現在的長平坊,基本住的都是沒有官爵的人,有京中商販,店鋪老板,還有些是祖傳的房屋。
這些人現在都很懵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半夜睡覺之時,就被人從被窩里抓起來。
剛剛到達于延益的身前,灰袍人便突然拔出了斜插在地面之上的寶劍,一劍斬下了一個中年男人的頭顱。
這一幕嚇得周圍迷迷湖湖的百姓,立時清晰了過來。
“你混賬”
于延益雖然面上依舊沒有表情,但是灰袍人能夠隱隱感受到于延益的怒火。
而于延益確實是很生氣。他并非一個優柔寡斷的人。
慈不掌兵,一個心軟的人是沒法當上大軍主帥的。
于延益雖然不像楊清源和李承恩一般,堪稱名將之資,但是也絕對是難得的良將,心性也是極為堅毅的。
但當他看到灰袍人隨手一劍斬下一個無辜之人的頭顱時,他心中的怒意依舊是沒法平復。
憤怒的不僅僅是于延益,站在他身旁的許乘風也是咬緊了牙關。
若不是于延益拉著了許乘風,他已經沖上前去,和灰袍人拼命了。
“多的廢話,我也不說了,這是浪費大家的時間。于大人,你若是乖乖跟我們走一趟,這一百來號人自然不會有事,天亮了就可以各自回家。若是于大人負隅頑抗,沒過一炷香的時間,我便殺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