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學見于夫人如此不配合,心中怒火燃起。
“給我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于延益藏匿的贓款。”
于府為先太宗文皇帝所賜,要想徹底搜查一遍不是小事。
徐浩學從下午未時開始,一直到酉時,也夜幕降臨,率領二十名錦衣衛,連于府之中的魚塘都挖開了,卻沒有任何的收獲。
就在徐浩學以為自己判斷失誤的時候,突然一個錦衣衛來報,在柴房旁邊發現了一個小房間,里面有一個木柜,上著鎖。
徐浩學聞言不由放聲大笑。
“哈哈哈跟我走”
穿過中院,來到這個小房間。徐浩學看了周圍一眼,“于延益倒是會藏,這房間在柴房旁邊,確實不起眼。”
說完徐浩學便率先邁入了房中。
在這個偏僻的房間中,只有一口木柜,看著有些老舊,還上著鎖,不知其中藏匿了多少的臟銀。
雖然這木柜裝不了太多的銀兩,但若是換成銀票
徐浩學二話不說,抽出佩劍,手起而劍落,一劍斬落了柜上之鎖,一把拉開了柜子。
眼前出現的東西,讓徐浩學呆立于原地,不知該如何自處。
羞愧、敬佩、憤怒、不忿一齊涌上心頭,百感交集不外如是。
這個柜子并沒有金珠美玉,也沒有銀票地契,只有兩件東西,暗無天日地安靜躺在木柜之中蟒袍和尚方劍。
這是先太宗文皇帝為了表彰于延益在晉陽之戰中的功績,在彌留之際,特意賞賜給他的。于延益雖然礙于皇命收下了,卻從未拿去示人以顯榮耀,而是將它們鎖了起來,除了文皇帝和于延益,也只有參與賞賜的人才知道。
徐浩學看著蟒袍和尚方劍的時候,便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矣
一直在手下面前積威甚重的徐浩學,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個耳光,隨后小心翼翼地將木柜的門關上,退出了房間,將一切恢復原狀。
“你們身上帶錢了嗎”
眾錦衣衛看向了這個少年得志,桀驁不馴的錦衣衛指揮副使。
“都給我,算我借你們的”
眾人紛紛從懷中掏出了銀子,錦衣衛的俸祿不算高,不過徐浩學有本事搞錢,所以他的這些親信手下也不算窮,眾人湊了湊,共有銀票一百八十兩,碎銀六十二兩,銅錢若干。
幾十個錦衣衛身上帶著的銀子,竟然是朝廷二品大員家資的數倍。
徐浩學小心地捧著這些銀子,來到了于夫人的身前。
“于大人,是個好官,更是個好人小人無知,給您和于大人,磕頭賠罪”
徐浩學將銀子銀票放在地面之上,“流放龍門,此去苦寒,這些銀子夫人收著,也好能應付急用”
徐浩學說完跪于地面之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后起身對著錦衣衛的眾人說道,“請于夫人和府上眾人離開”
次日,朝議。
今日最大的議題,就是議于延益之罪罰。
不過楊清源卻沒有出現在這里,他知道,無論如何據理力爭,唇槍舌劍,今日的結果不會改變。
既然如此,也沒有必要和這些人多費口舌。
“諸卿關于逆犯于延益,該如何處罰”
朱瞻坤話剛剛說完,都察院右都御史程青松便站了出來。
“陛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于大人,究竟所犯何罪請陛下明示。”
朱瞻坤看了李宏毅一眼,李宏毅便知道此時該自己出手了,相當內閣首輔,卻又不愿意出力,這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程大人,于延益意欲謀反,這個罪名早已定下,今日所議乃是如何處刑。”
程青松雖然年過六旬,然此刻略顯的句僂的身姿卻挺拔如松。
“敢問李大學士,意欲二字,何以服天下”
“”
就在程青松要繼續發難之時,曹守正突然從袖中取出了一份奏報。
“陛下,既然程院正要證據,那臣這里恰好有一份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