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也好,立憲也罷,莫外如是。
有政治必有派系,古今皆然。
于延益看向了楊清源,這不是他的突發奇想,而是早就在有所思考,在牢獄之中,他已經理清了思路。
所以才有了今日和楊清源的這番對話。
“于師,即便是要走限制皇權之路,你也不是必須要死啊或許還有別的辦法”
楊清源看著于延益,他不愿意這位個人能力品德都近完人的名臣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于延益笑著搖了搖頭,“清源,你其實看得明白,卻又何必執著呢”
楊清源不是不懂,而是不愿
“朱瞻坤弒君的證據已經被銷毀。我若不死,你以何廢立,正天下法我死,天下大義才能現。”于延益口中的死,似乎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簡單事情。
“于師”
于延益抬手制止了楊清源的話,“人生七十古來稀,我即便是活著,又能茍延殘喘幾年為何不成全大義之名。我這十年壽元與千古之業,孰輕孰重”
“伱若負有弒君惡名,何以執政天下況且我也想知道王在法下的世道,是怎么樣的世道”
此時的于延益,已然看淡了生死。
總有一些讀書人不怕死,總有一些讀書人有風骨
青史不絕,褒獎著如此的正氣。
可楊清源又怎么能愿意于延益這樣死去,從一個法學生的角度看。
一個人的生死和千萬人的生死并沒有區別。
面對楊清源的抗拒,于延益也是早有預料,“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唯其義盡,所以仁至。”
于延益想到他少年時的偶像,文山先生。
“天地之間有正氣,唯有時窮節乃見。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今日之后,這正氣,也在我于某人的血肉之中”
“”
“自古變法,無有不流血犧牲者,今日大周變法,自我于延益始”
“不爭一世,爭百世,我要爭得是那萬世之名。”于延益灑脫一笑,“清源當成全我的。”
楊清源迎著于延益的目光,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
他從來沒有覺得點頭是一件難事,但今日卻絲毫有萬鈞之力揪著他的頭發。
“哈哈哈好當浮一大白”見楊清源答應下來,于延益又豪飲了一大口。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如此豪情,當千古不朽,熠熠生輝
在楊清源接受了這個現實之后,于延益和他商量起了計劃的具體細節。
原本楊清源救出于延益,然后廢除朱瞻坤改立魏王,其實雖然在操作上有難度,但是過程并不復雜。
但現在是要開創一種全新的政治局面,其復雜程度,根本不是廢立天子可比的。
如何去平衡朝中的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