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猿愁澗地形的最好詮釋,別說是個人,就算是猿猴飛鳥,面對此地也得犯愁。
這里只能供兩人兩馬行進,稍有不慎就會掉落萬丈懸崖。
在這個地方布下天羅地網,任楊清源渾身是鐵,又能攢幾根釘
生死成敗,在此一舉
另一邊,趙判官扶著李長登上了馬車。
剛放下簾子,李長登身上的疲態便一掃而空,恢復了往日的精明和干練。
“子岳,還是你懂為師啊”剛剛李長登只是稍稍暗示,趙判官便配合著李長登,將這場戲給演了下去。
子岳是趙判官的表字,趙判官全名趙清昉,是益州鹽運判官,益州四川鹽運使署的二把手。
自古的食鹽無非就是海鹽、湖鹽、礦鹽。
益州遠離滄海,又沒有大的鹽湖,故而益州一向是以用礦鹽的。
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自貢礦鹽。
自貢除了移動之外,他的鹽也是聞名天下。
自貢礦鹽深埋地下,鹽晶色澤雪白、透亮,形態獨特、匠心別具。
以自貢鹽幫菜為支柱的“小河幫”和由蜀都為代表的“上河幫”、以渝州為代表的“下河幫”構成了聞名于世的川菜菜系。固有“食在益州,味在自貢”一說。
鹽鐵轉運,乃是朝廷大事,趙清昉此人雖然官職不高,但權職不小。
“清昉,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十五年,多虧了恩師保舉,我才能得以坐上這益州鹽運判官的位子。”趙清昉是一個傳統的中年人,濃眉大眼,國字臉,給人一看就是好人和清官的印象。
“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這日子,就如白駒過隙啊”李長登不由感慨道。
趙清昉卻從話里聽出了別的意思。
“老師,此次真的如此兇險”
李長登回答道,“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兇險,你以為通判吳耀柄是狂妄自大,才想要對付楊清源的嗎”
“難道不是嗎”
李長登笑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此人,人面豬相,內心可清楚得很他之所以要對付楊清源的,更多是已經被逼到了絕路之上,想要帶上這個益州的勢力,和楊清源堵上一把”
風險雖大,但收益也是可觀的。
這一票成了,益州內的豪紳官吏,必然會以他馬首是瞻。
最讓李長登無語的,不是吳耀柄,而是那些看不清形勢,跟著起哄的人。
吳耀柄之所以搏命,是因為他干的事情,足以抄家滅門。
他不僅僅在任上,草管人命,勾結鄉紳,兼并土地,甚至還在鹽務上插了一手。
益州暗中販賣私鹽的鹽梟,背后就是此人。
吳耀柄不得已之下,才會兵行險著。
“那恩師,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李長登聽到趙清昉的問題,臉上揚起了笑意。
“對于此事,我起初是驚怒,但仔細一想,此殆天所以資我也”
這是一個李長登和吳耀柄一桿人等切割、戴罪立功的好機會。
雖然最終李長登還是會有所損傷,但是壁虎斷尾求生,難道還會心疼那半截尾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