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守下意識地開口說道,「不緊張,不緊張我等只是猝不及防」
「啊」楊清源臉上的表情有點怪異,這詞用的,防什么
「不,我等只是束手無策」
「啊」
楊清源的表情快繃不住了,你這個官不會是買來的吧這什么文化水平啊
「不,我等只是」
別說是楊清源了,一旁的陳通判都看不下去了,「楊侯,張太
守年事已高,只是見到楊侯代天子駕臨渝州,一時激動,難以自持。」
「啊對對對」張太守立刻借著這個臺階下了,他是不是沒文化,他只是真的菜。當年考舉之時,文化水平就很一般,但家中是潁川望族,這才勉強捐了個貢生,當了這個官。
「原是如此,那倒是我誤會張太守了,我原本還以為張太守不歡迎本侯呢」
張太守擦了擦額頭上微微滲出的汗珠,「下官以渝州官吏,對于楊侯駕臨是望眼欲穿啊只盼著楊侯襜帷暫駐,多多提點我等啊」
楊清源大致知道這倆肯定干凈不了,也是有事的,只是現在還沒查出來。
不過他現在沒法細致地查,這事交給胡云冀就行了,等他查完蜀都府,再來這一趟。
年輕人,就是要多磨礪
這胡云冀今年應該還不到五十吧,正是承擔重任,為國效力的大好年華
「慚愧啊我今日來并不是來見兩位大人的,反倒把二位都給驚動了,是我的罪過了」楊清源嘴上說著慚愧,但臉上沒有絲毫慚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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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戰兢兢地坐在了椅子上,還只敢坐小半個屁股,腰背比他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直。
這場景看著好笑,但內里還是對于權力的天然敬畏。
「渝州的市面上有些私鑄的銅錢流通,劉戶曹可知道」
楊清源這個問題,就讓劉望成緊張了起來,「侯爺,這私鑄之幣,雖然是朝廷明令嚴禁的,但其利潤之豐使其在民間屢禁不止啊」
「這事我是知道的別說是你們益州,就算是神都之中也難免有私鑄的銅錢。我說的是渝州郡中大量的私鑄銅錢」
劉望成強行維持臉上的表情,「侯侯爺說笑了,渝州城中雖然有私鑄的銅錢,但卻沒有大量泛濫這一說啊再說了,您也說了,這私鑄銅錢是難以避免的。」
這種事情不管有沒有,只要不是鐵證如山,那都不能承認啊劉望成可不傻。
更重要的是,私鑄銅錢這事很難證實。除非真的是滿市場皆是私鑄銅錢,且一眼能分辨,不然哪有那么容易證實啊
「本侯今日差人去渝州城內的大小店鋪里買東西了」
「」劉望成突然有些摸不著頭腦,楊清源突然說這個是為了說明什么
「從這些店鋪里找回了大量的銅錢」
楊清源讓人帶去的都是銀錠,指明了要找銅錢。
「去了一百四十三家店鋪,每家都找回了大量的銅錢,隨后本侯差人對這些銅錢進行了檢查,在其中發現了大量的私鑄銅錢,平均每十枚銅錢之中就有三枚私鑄的,這個比例可不小啊劉戶曹」
采集樣本,然后取平均數,算是最簡單的統計方法了,雖不能說完全準確,但也具有極高的參考價值。
劉望成聞言,背后已經有大量的冷汗滲出。
「劉望成,如此大規模的私鑄銅錢,你卻沒有發覺,未能及時上報,使得朝廷財政蒙受巨額損失,你這是瀆職」
楊清源剛剛還和善的面容突然變得冷厲了起來。
劉望成的心態原本就一般,再加上他和楊清源之間巨大的地位差距,立刻被楊清源嚇得癱軟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