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就聽隔壁木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從里面跑出一個人。
袁戰聽聲音是個小孩,以為是壯漢的兒女,就沒往心里去。
但既然有家眷,他也不想過多的打擾人家,就準備道個謝離開。
剛一起身,就聽一個稚嫩的男孩聲音叫喊道“三娘,快點兒出來跟我玩兒”
屋里有個略顯疲憊的女人聲音回道“哎喲,慢一點兒,別摔倒了真不讓人省心”
接著一個慢吞吞的腳步聲,從屋里出來。
袁戰一愣,聽說話的聲音有點兒熟悉。
回頭朝壯漢看去,卻發現他臉通紅,非常局促不安的樣子。
“這是”
袁戰忍不住問道。
壯漢搓著手上的泥,結結巴巴的說“哦,是、是什么過來借住的。”
袁戰微微一笑,走到門口探頭向外瞧了一眼,但就是這一眼,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愕然道“呀,怎么是他們”
在西堂屋前面陪著一個小男孩玩兒的,正是楊艷的母親。
壯漢也是一愣,問“你認識”
袁戰道“就他們娘倆嗎,其他人呢”
壯漢走過來,道“屋里躺著呢。”
“躺著出什么事兒。”袁戰道。
壯漢道“受了點兒傷,動不了。”
袁戰連忙從屋里出來,抱拳叫道“夫人,你們怎么到這里來了”
楊夫人聽到,抬起頭看了袁戰一眼,一愣之后,未語淚先流,哽咽道“是、是你啊你怎么快來看看艷艷,她快不行了。”
袁戰已經猜到是楊艷出事兒了,否則僅憑這一老一小的,是斷不會躲到這里來的。
連忙跟在后面進了屋里。
壯漢可能不太好意思,跟到門口就站住了,牽著小男孩的手哄道“平兒,伯伯陪你玩兒好嗎”
楊平兒拉著長音道“好我想看螞蟻。”
壯漢一把抱起他,放到肩膀上,說“好,咱們看螞蟻去嘍。”
楊平兒興奮的咯咯直樂。
袁戰進屋,一眼看到臨時支起來的床板上,楊艷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平躺在那里,身上蓋著一床有些破爛的被褥。
“夫人,這是出什么事兒了,怎么會這樣”
袁戰過去,輕輕從被褥下面拉出她的手腕,兩根手指搭上腕脈。
脈博跳動極其微弱,一揚一挫的。
這是傷到臟腑了,血行不暢,氣息阻滯,導致人也處于深度的昏迷當中。
袁戰并不擅把脈,只是依據這段時間修煉總結出來的一些心得,大致得出的一個結論,再聽楊夫人講述受傷經過,加以驗證。
楊艷得的是內傷,相較于外傷更難治愈。
但這是對普通醫者說的,對袁戰就顯得極為輕松,他現在猶豫的只是該下哪一種藥。
有兩個備選方案。
一是陰蝕果,袁戰不缺,隨便找幾個死人超度一下就有了。
這里又是墳地,少不了孤魂野鬼,就比如剛才抓他腳脖子的那一只,說什么也不能留的。
還有一個是龍涎香。
濼水神女送的禮品,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處理這點兒小傷簡直就是小兒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