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給他六品以上官才能使用的犀角銙蹀躞帶一條,又賜金刀子一枚,因懷義坐騎死在終南山,還又賜他一匹河套戰馬。連著懷玉,李世民聽說他救了懷義,還是懷義失散九年的兄弟后,也頒下秦王教讓地方官府給懷玉入籍落戶且授田,并賜了一條流外官才可戴的銅銙蹀躞帶和一枚金刀子。
他還給了懷義一百天假,讓程處默特意送他們回三原家中,并去北泉州和三原縣把懷玉戶籍、授田的事辦好。
回來這一路,懷義心情格外的好,他的傷也恢復很好,有懷玉的藥,這炎炎夏日也并沒有出現什么傷口感染發炎的問題。
這傷藥療效之好,連宿國公程咬金嫡長子的程處默都驚嘆萬分,那天見武懷義就跟馬上要死了一樣,這種傷雖說救治及時,但多半也得躺上十天半月,要是命不夠硬,傷口紅腫潰爛更是可能連命都丟掉。
戰場上多少士兵,不是直接死在敵人刀箭下,而是死在了戰后的傷口感染上。
哪怕是宮廷御賜的金瘡藥,都不敢說效果這么好。
可事實勝于雄辯,武懷義這兩天不僅不用臥床還一直騎馬趕路,雖然走的緩慢,但懷玉能騎能喝,精神好的很,傷口更是沒半點紅腫潰爛跡像,這可是六月天呢。
程處默對這剛下山的武二郎,目光里也是越來越好奇和佩服,將門子弟沒有不受傷的,對于這種了得的傷藥,他們格外的重視和需求。
“這是清峪河,咱也叫清河,過去是漢白渠故道,后來引清峪河改道這淤積的故白渠,引水灌溉著這兩岸無數田地。因河床落差大,又是黃土層,河水年年沖涮,于是河道下切,越來越深了。”
白渠故道流經渭北七縣,三原這段現在引清峪河入白渠故道灌溉,其水發源北部山區,匯合了冶峪水,算的上三原母親河。
“咱阿耶當年隨陛下入關中后選擇留下,三萬元從禁軍便都安置在這渭北白渠畔七縣之地,以渠畔絕戶膏腴之地分授,每人分了百畝地,有散官、勛官、職官爵位者又另有永業田授予,三萬元從五番駐守北門,直屬天子,甚至有特旨父兄殘疾老病后可由子弟接替,故咱們元從禁軍也被稱為父子軍。”
武懷義父親當初與一批禁軍就安置在這清河畔。
“前面便是聯通三原南北的龍橋,咱家就在那。”
平原上一條深深河谷,一座木橋飛跨兩岸,連接南北,而在河橋兩岸的河坡上,當年安置于此的禁軍在原來隋末戰亂廢棄的兩岸河坡舊村址上,修葺了荒廢的舊窯洞,修起了新的龍橋,還建起了土墻圈起了一座全新的龍橋堡。
“阿兄,咱家有多少地啊”武懷玉現在也有些適應了新的身份,此時他脫去道袍,換上了一件懷義的缺胯衫,頭上的純陽巾也換成了軟腳幞頭,腰里系上了秦王李世民賞賜的銅銙蹀躞帶,上面還系著李世民賜的那枚金刀子,那其實是把重才一兩的交股屈環狀鎏金鏨花銀剪刀,十分精美。
“咱家地不少,也算是地主了,現在又有秦王殿下恩賜給你授永業田二十畝,口分田八十畝,我的官、勛永業田也按最高給授二百畝永業,這是特旨足授,一起三百畝呢。”
“咱家原來有多少畝”
“阿耶安置時足授百畝,二十畝永業,八十畝口分,這也是元從禁軍的優待,之后阿耶的官人永業、勛官永業按最高給,也給了二百畝,加起來也是三百畝。”
原來三百,現在又將分三百,其中還有五百二十畝是永業,這一家子種的了那么多地
“輪耕休作,部份出租,部份自種,農忙的時候也請人。現在又增加三百畝,只能出租,自己實在種不過來了。”懷義實話實說。
懷義現在是九品的實職禁軍侍衛武官,武老爹是已退休的禁軍老軍官,雖說品級其實也不高,也就是個旅帥,本來這在諸衛府里就從八品上,因為屯營是天子元從禁軍,屯營的旅帥與親王府旅帥一樣,都是跟下縣令相同的從七品下,勉強能穿綠色官袍。
但不管怎么說,武家也是官員之家,士農工商里也列入士階層了,現在還有這么多田地,這里又是關中平原上,這未來生活起碼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