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上來就是一巴掌重重拍在懷玉肩膀上,那巴掌跟熊掌似的,差點把他拍倒在地,幸好他在終南山打磨了五年,否則一般小年輕真經不住。
虎背熊腰,鷹鼻大眼,聲如熊羆。
身高八尺,膀闊三停,胳膊上能跑馬,拳頭上能立人,好一個壯漢。
“我提了個死囚,直接拿刀子在他手上腳上挑了幾刀,特意挑的很深,血流如注,我把你那至寶丹搗碎,一半外敷傷口,一半給他內服,好家伙,一盞茶時間十分鐘不到就止血了。”
老程現在正式名字叫程知節,咬金是他過去的名字,雖然名字變的文雅了幾分,但人還是那直爽性子,對著頭次上門的后輩,也是十分自來熟。
“我又找了個死囚,也同樣的在其手腳上挑了幾刀,一樣的深淺,同樣的血流如注,讓用普通金瘡藥,一刻鐘都沒完全止血。”
“而且第二天,用你藥的那死囚,簡單包扎的傷口沒有半點紅腫潰爛,而另一個家伙當天晚上就發熱,第二天晚上便開始說胡話,第三天傷口已經非常嚴重了。”
懷玉覺得老程有些不人道,拿人家囚犯做這樣的實驗。
“你那藥確實挺好,我拿給軍中醫師看,他說你這藥里有三七、大薊、牛黃、麝香等名貴藥材”
老程挺不厚道,不但拿懷玉的藥去做試驗,還拿去軍醫檢驗成份,不過他倒是挺真爽的說出來。
懷玉微微而笑,他并不怕老程檢驗出來,就算有經驗的醫師能檢驗出成份,但具體的成份配伍是絕不可能檢的出來的,而藥最重要的就是配伍,然后才是對癥下藥,否則成份對了,配料不對,也是完全效果不同,甚至從救命變成奪命。
放到后世那種科技水平,那些國家級保密藥方,一樣破不了何況現在。
“確實使用了不少名貴藥材,藥材好,藥效才更好。”懷玉笑呵呵的說道。
老程拉著他進屋,對武君雅倒是無視了。
進屋,直接拉他上榻。
“先喝杯茶,這是秦王新賜給我的好茶,來自劍南進貢的蒙頂石茶,我這煎茶婢女可是最擅此道,我花十萬錢從清河崔氏那里要來的。”
懷玉看著那個低頭專心煎茶的女子,想不到居然值十萬錢,而之前樊母大蟲說從武陵販來的山蠻奴隸,丁壯也不過萬錢,丁婢甚至只有七八千錢,而若是中下等的,還要便宜一二千。
這會煎茶的女婢,一個居然頂的武陵蠻婢二十個,不過從清河崔氏出來的,也許不但有技藝加持,還有品牌加持
懷玉端起茶杯喝了口,不太喜歡。
這茶是用茶餅烤過,然后再搗碎,再加鹽煮,又添了姜蔥桔子皮等好幾種料,最后甚至還加了點名貴的進口香料肉桂、胡椒,然后還加了點鮮奶和天竺進口的霜糖。
說是奶茶吧,又過于雜了些,口味反正一言難盡,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這茶讓他想到甘肅罐罐茶,以前他喝過,喝的讓他頭疼。
老程倒是喝的挺高興,“這十萬錢買來的茶婢,煎出來的茶就是不一樣,沒浪費這好茶和好料,這一杯茶,用料都過千錢了,好喝。”
肉桂是獅子國錫蘭進口,胡椒也是從西域販來的,而其原產地是南洋諸島,經過阿拉伯人和天竺商人層層轉手,再販到西域由粟特人萬里迢迢運來,比原產地何止漲價千百倍。
連那泛黃的霜糖,也是天竺所產,從印度販運來長安,特別稀少的進口貨。
每一樣,都是只有貴族們才享受的起的奢侈品。
老程端著茶杯裝著很優雅的樣子,只是懷玉覺得這樣子反而有點不太和諧,畢竟一個腰帶十圍的大壯漢滿臉的絡腮胡子,然后坐在榻席上,這綢衫半開露出大片胸毛,卻端著個極精致的邢窯白瓷茶杯,在那里半閉眼睛做陶醉享受狀。
懷玉差點打了個冷顫。
“好藥材制好藥,這話確實沒錯,”老程放下茶杯,身子湊過來,“三天后,第一個死囚已經沒啥事了,傷口也結痂,可另一個死囚,我們在他傷口紅腫潰爛后開始給他也用了你的丹藥,但是并沒太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