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足智多謀。”懷玉也沒刻意瞞他,這事情有心之人是能看出來的,尤其是東市署的人更能猜到,不過這種事情又不犯法,知道又如何。他武懷玉畢竟也是應國公之侄,東市署知曉內情的那幾個官吏,也不會故意拆臺得罪他。
“確實足智多謀,不花一文錢,居然就得到了這么大一片地,可是相當于九個小鋪面,后面還有坊、屋呢。”
“還是花了點錢的,設花紅投石獎勵。”
“那才幾個錢,你這手真真了得,空手套白狼啊,我阿耶說你小子若是學學兵法,那絕對領悟的快,天賦好。”
幾人喝著浮子酒,又聊到昨天薛萬徹遇刺的事。
“那薛萬徹也不知道招惹了哪個,居然引的當街縱火行刺,不過我最佩服的還是二郎你,居然還提刀上去救他,還給他醫治。”
懷玉只是淡淡一笑,“薛萬徹如今畢竟已得殿下賜封為檢校右領軍將軍,還是縣公呢,他就在我和阿兄面前被行刺,我們要是不出手相救,事后被追究也是不好看的,
再說,薛萬徹還是挺大方的,昨個就付我百匹絹做診金,又給二百匹絹做藥錢,挺劃算。”
懷義在一邊喝著浮子酒并沒多說什么,他知道懷玉做事并不是只圖錢,當時他在旁邊圍觀,心里確實有幾分幸災樂禍,也沒想過要出手,現在想來,還是懷玉說的對,他堂堂禁軍百騎見到當朝三品大臣被行刺,若是見死不救,事后肯定會被追究責任的。
懷玉出手既化解了這后患,還順便賺了薛萬徹三百匹絹。
至于他跟薛萬徹的私人恩怨,這個從長計議。
“你們說那行刺者究竟何人提一把斬馬大劍,能把薛萬徹砍的萬分狼狽,還被砍了十幾刀,這可不是一般人。”程處默笑著道,語氣中明顯意有所指。
懷玉腦子里再次浮現樊玄符的樣子,尤其是昨晚為她去衣上藥,該看不該看,該摸不該摸的地方,都越了線。甚至兩人最后榻上相擁共眠,這些都讓他揮之不去。
也不知道她此時如何了,是否回到了家中,傷勢是否好些,要不要去對面樊府看望下
“我聽說那刺客一刀斬斷薛萬徹馬頭,就立馬想到了一人,樊家那母大蟲。”程處默壓低聲音呵呵的笑道,“不過據說雍州衙門已經去過樊家,高別駕還親眼見到了樊興旁邊的母大蟲,已經打消了對她的懷疑。母大蟲昨傷那么重,就算逃回去,也不可能這般完好正常。”
“我在延康坊看中了一座小院,跟懷義那院差不多大,比二郎這院小些,等收拾好了我就搬過來住,以后咱們兄弟幾個也有個伴,方便往來。”
延康坊在懷遠坊東面隔壁,在光德坊南面,程處默在這里買個宅子,還是個小宅子,明顯是因為懷義兄弟倆個住這邊,要不然懷德坊程府那么大,他根本沒必要跑這邊來。
“那到時我們一起來給你新宅入伙鬧一鬧喜。”
“好的,”程處默看著前院熱鬧的制藥,“上次我阿耶跟你訂的藥,什么時候好,我阿耶一直惦記著呢。”
“已經做好了,正要送去,我這里最近新制了些藥,有補脾益氣治飲食減少面黃饑瘦的九轉黃精丹,也有驅蟲止痢的烏梅丹,另有夏季驅蚊的蚊香和能潔面凈手留香的香胰子,你都帶一些回去用。”懷玉的新產品,都特意做了些試用小包裝,贈送給武家、程家、秦家、李家等,宣揚廣告。
香胰子制作極為簡單,但只要能夠擠進這長安的中高端市場,那利潤比賣藥都還賺,畢竟藥不能人人吃天天吃,可這號稱能美容護膚留香的面脂手膏澡豆之類的玩意,卻是天天要用的。
程處默走的時候大包小包提了好幾包,滿載而歸。
懷義也告辭回光德坊自己小院,他現在當值一天休息兩天,但不再是五番上一月休四月,而是每月都要長上當值,剛提升散階為八品,他打算有空多讀讀兵書。
懷玉站在門口送別他們,轉身讓潤娘也回院里。
“我出去轉轉。”
“奴陪二郎一起。”
“不用,昨天發生行刺之事,現在外面也不太平靜,到處都是官差士兵搜捕,你一女子不太方便。”
“那二郎注意安全。”
懷玉也沒牽馬,也沒穿絳公服,穿著白衫在坊街上漫行,溜達了一圈后,又來到了樊家的側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