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邊,武總管的醫院營在南岸正在沖殺阿史那谷的營地,”
渭河南岸的阿史那谷特勤營地,正一片混亂,醫院營激昂慷慨的殺過漳水,用十幾枚僅存的掌心雷驚散了谷特勤的攔截騎兵,然后就是一路掩殺過去緊咬不放,上演了好一出倒卷珠簾,營地里不少老弱和輔兵奴仆,此時被醫院營到處突擊驅趕。
阿史那谷連忙把剛過渭河的那一千精騎人馬又召回來。
這也正是隴西城下突厥兵停止了攻勢的原因,他們也發現了背后這支唐營十分兇猛,甚至有擊潰阿史那谷南岸營地的可能,于是不僅把那一千人馬派回去,又加派了一千騎回去,打算協助阿史那谷,穩住南岸營地,同時擊敗這支唐軍。
本來想著一鼓而下隴西城,再去破新興營,結果還是功虧一簣。
不過那位指揮的突厥俟斤乙利并不氣餒,反正他們兵力占據絕對優勢,不過是多浪費點時間而已。
重整旗鼓,下一次定要兩面開花,雙殺取勝。
醫院營在南岸沖殺,五百余騎兵在前,一千余步兵緊隨其后,他們緊咬著突厥人不放,在后窮追猛打,阿史那谷也兩千多人馬,可反而被追的連重新列陣的機會都沒。
懷玉一直在跑,樊玄符與數十騎里外三層的圍著他,這讓懷玉雖然一直處在戰場之上,可他渾身披掛,手持馬槊,背負斬馬,結果連一個敵人近前都沒機會,更別說斬將奪旗了。
氣氛是完全感受到了,可總距離突厥崽子們很遠距離,懷義在前面身先士卒一馬當先砍的過癮,懷玉卻連只冷箭都撈不著。
安全是非常安全。
突厥人很慫,阿史那谷更慫,堂堂特勤,歷經幾大汗,也算是突厥元老級宗室人物了,結果寧愿被醫院營追的到處跑,也絕不回身一戰。
他不愿跟醫院營拼命,就想著周旋一會,等那邊人馬過河來包醫院營餃子,只想以多欺少。
年紀越老,膽子越小,這個粟特婢生的特勤難怪到老都混不到一個典兵分封的設。
“這樣下去不行,再這樣追下去,咱們就要陷入兩面夾擊之勢了。”懷玉在馬上大喊。
樊玄符緊隨懷玉,在旁道“那也沒辦法,我們只有五百來騎,剩下的都是步兵,現在這些突厥狼崽子不跟我們打,只顧埋頭跑,我們想打也打不了。”
“要不撤吧,大隊突厥騎兵已經過渭河了,再不撤就要被包了。”
懷玉心有不甘,開局不錯,過河時一炮打響,可卻沒能擴大戰果,眼看那邊突厥騎兵源源不斷過河來,懷玉只得憤憤的下令停止追擊,徐徐后退到彰河岸邊。
好在這趟出擊也不是沒半點作用,起碼隴西城的突厥人攻勢被打斷,甚至被迫抽調許多兵過來這邊。
“撤”
阿史那谷一直在跑,突然后面唐軍不追了還不太習慣。
“特勤,他們要退,回身咬住唐軍,別讓他們跑了。”
阿史那谷驚魂未定,跑出了滿身大汗,年紀大了這般一驚一嚇的還真吃不消,他看著停止追擊,并整理隊伍交替后撤的唐軍,搖了搖頭,“這支杏樹旗唐軍真乃精銳也,你看他們撤退,各部交替殿后,十分謹慎。現在回頭去咬他們,弄不好還要被他們再咬一口,算了,讓他們滾。”
彰河西岸。
醫院營背水結陣,卻并沒有過河。
“隴西城只怕撐不了多久了,咱們能做的也就這么多。”馬周望著那座小小的土城。
“隴西城一破,咱們也就孤軍難守,就算退到新興營寨,可那雖有地勢之險,但營柵簡陋,咱們也守不住的。”
沒有人說撤,但大家都知道他們守不住。
“援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