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西歧州那一片,全由竇家說了算,那是他們竇家大本營。
如今雖然參旗將軍這重要職位交給了太子心腹程咬金,也不再兼大將軍職,僅掛了太常卿兼國子祭酒,但他仍是竇氏的臉面,身后是強大的外戚竇氏家族。
跟房玄齡、竇誕這樣的公卿大臣站一起,武懷玉便顯得格外的特別,也讓上朝的官員們都知道了武二郎長什么樣了。
大唐常參官,除了中書、門下、御史臺八品以上供奉官、內供奉外,還有五品以上職事官也都要早朝。
可以說,能來參加常朝的,也都是三省六部九寺五監方方面面頭面人物都來了。
那些紫緋大臣們,看著這個年輕的緋綾袍武二郎,都不禁心中感嘆,長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我聽說二郎在隴右還曾寫下一首遠征行”竇誕笑著道。
“胡亂寫的。”
“我可是聽說,二郎還曾經在戰場寫下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樣的詩句,不知道有沒有全篇”
竇誕笑呵呵的,讓懷玉壓力很大。
房玄齡也道,“我也聽說了一句二郎的詩,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尸還,也只得一句,不知其余”
“我還聽過一句,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還有這兩句,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云臺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你一句我一句。
旁邊有人驚嘆,“這些難道都是武二郎所作”
懷玉很尷尬,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隴右的時候,有時隨口引用的詩句,怎的卻傳回了長安,還都說是他寫的。當時也只是,引用激勵將士,或是有感應景而發。
“這些,其實并非我所作,是我師傅逍遙子所作。”
房玄齡看著他呵呵的笑著,竇誕也道“這些詩雖不全,但可不像是出家人所寫啊,倒是很符合二郎在隴右建功立業的經歷。”
說不清楚了。
“真不是我所作,我不會寫詩,這韻腳都搞不太明白呢,真的。”
“哈哈哈。”房玄齡哈哈一笑,也不跟他爭,但他那意思卻明擺著。
恰好此時,宮門打開。
宮門官、將開始唱籍驗符,催官員入宮,官員們各按班位站隊,排隊進宮。
懷玉被帶到自己位置去,他的班位是跟在通事舍人正員之后,也在供奉班。
按大唐制度,中書省、門下省的供奉官,朝會時東西對立,稱為蛾眉班,御史臺的供奉臺官則不在供奉班列。
供奉班甚至處于最前面,宰相們就算階封一品,不是中書門下兩省的,其一品班都還在供奉班之后,別的班都是橫列南面朝君王,供奉班卻東西互揖對立。
懷玉也不懂這些,被負責的殿中侍御史安排著來到西班,站到西班中書省的通事舍人們后面。
西班正是由中書令房玄齡和宇文士及領班,后面是正四品中書侍郎兩人,正五品中書舍人六人,從六品起居舍人兩人,
還有從三品的諫官右散騎常侍兩人,正五品的右諫議大夫四人。
正員的通事舍人有十六人,員外的通事舍人內供奉,卻僅有武懷玉一人,甚至東班中書省這些常參官里,也僅有武懷玉這一個員外的內供奉官。
他本來以為他這樣的員外官很多,結果卻是蝎子拉屎獨一份。
他往那一站,前面十六個通事舍人都回頭望來,更特別的是十六位正牌通事舍人全都穿的王八綠,他這編外的通事舍人內供奉卻是地黃交枝的小科綾緋袍,還佩了枚銀魚袋。
對面東班門下省的一干侍中、黃門侍郎、給事中、起居郎、左諫議大夫、左散騎常侍等一干人也都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一眾王八綠通事舍人中的那點緋色。
同樣頭次常參的馬周,因是御史臺的內供奉官,他們并不在東西班,這使的懷玉連個伴都沒有。
那位族叔黃門侍郎武士彟今天也并不在,他不僅兼著雍州別駕,現在還是秦瓊的長安道長史,此刻正在咸陽軍中。
懷玉感覺那群通事舍人看他的目光里充滿著羨慕,甚至是妒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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