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戰場搏殺的招式,招招奔著要害,處處下著死手,哪怕這場不是死亡籠斗,他們也沒有留情。
沒幾招,兩人就都掛了彩。
一個眉頭被肘刀割開一個深深的口子,滿臉是血,半邊臉迅速腫脹起來,而另一個被一記擺拳重重打在臉上,牙齒都打飛了幾個。
可他們絲毫沒有停,也沒有裁判叫停。
繼續打,誰失誤,誰可能就被一招打倒,甚至送去見閻王。
這般激烈的戰斗,又是在狹小的籠中,雙方都沒打算拖延,幾乎不過盞茶功夫,就已經結束戰斗。
終究還是那個步落稽壯漢更勝一籌,一記重拳直接將那黨項羌砸的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李道宗拍了拍手掌,讓人上去清場,扭頭對懷玉道,“那羌奴的拳頭慢了一點點,他的拳頭也已經碰到山胡的下巴了,可惜就差了一點,山胡這拳不輕,直接把他砸暈了,
這些斗奴的拳勁很猛,能一拳砸死一頭牛。”
護衛上前檢查,那個黨項羌挨了那么重一拳沒死,只是暈過去了,被拖死狗一樣拖下去了,獲勝的山胡晉級下一輪。
他得意的走出籠子,來到場邊休息,還有兩個女奴為他揉捏肩膀放松,又有大夫為他簡單的包扎傷口。
武懷玉發現那獲勝的山胡的眼里,沒有了戰士的那種堅毅,他已經淪為了一個斗奴了,為了一場勝利而得意自豪,甚至還有心情伸手揉捏那女奴占便宜。
“打贏了好酒好肉,還能得到女奴一晚,打輸了涼水剩飯,要是一直輸,就會被送去鹽池撈鹽,或是去礦場挖礦,又或是去莊園種地,那些待遇可不及斗奴場。”李道宗道。
武懷玉想到了古羅馬人的角斗士,想到了斯巴達克斯,想到了血與沙,想到了黃金面具,嗯,想遠了。
按李道宗所說的,斗奴成了靈州的一個很有名氣的活動,那些斗奴也成了一個職業,雖說傷亡大,淘汰率高,但能在斗籠里存活下來,并獲得名氣的那些人,他們也會在輝煌時很風光,美酒美人,除了自由,他們什么都不會缺。
雖然輝煌總是短暫的,某一天,某一場比賽,他們可能就死在了斗籠里,但對于許多戰俘來說,他們寧愿這樣死去,起碼也痛快過風光過,尤其是那些被送進田莊、礦場、鹽池的戰俘們來說,與其暗無天日的做著苦役,牛馬不如,倒不如搏一搏,每年都會有些有名的斗奴功名成就,成功獲得自由放免,雖然極少,但總是個希望。
而有些斗奴在取得一定名氣后,雖然也可能會傷病等,但他們也可能會被一些貴族豪強買去做斗奴的訓練師,或是家丁護衛。
一場接一場的比賽。
每場都打的鮮血淋漓,甚至中間還有兩個被毫不留情的對手給打死了,有個家伙直接把對手的脖子扭斷了,另一個則是把對手,抱起砸在自己膝蓋上,把對方的脊椎直接砸斷了。
兇殘無比。
任城王依然是那副優雅的樣子,始終面帶著微笑看著這血腥的一幕幕,懷玉大受觸動。
跟這些人比變態,自己還差的遠啊。
他發現,這時代許多人心理素質都很強大。
比完,還剩下十四人,成為最后贏家的反而是一個個頭并不是最高,也不是最壯的步落稽胡,姓劉。
許多山胡都姓劉,因為南匈奴歸附漢朝后,許多首領就都改姓劉。
如今許多山胡不僅姓劉,還都說自己是匈奴單于之后呢,甚至說自己有漢室血統,因為漢匈和親多年嘛。
“這些斗奴都送給壽陽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