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無法無天,靈州感覺真就好像法外之地,這里處處透著股不一般。
這里有塞上糧倉打底做基礎,加上與突厥、梁師都的走私,與河西絲綢之路的貿易,讓這里異常的興盛,雖也經常受突厥襲擾,但靈州處處有幾分特區的感覺。
李道宗真是個人才啊。
或者說靈州上下都是人才,能在唐初那特殊的邊疆局勢下,還能一邊對抗突厥、梁師都,還能一邊發展貿易,甚至形成了獨特的牛馬奴隸走私貿易,和鑄私錢、鑄銅器的興盛,還有諸如斗奴這種活動的興盛。
現在李道宗就算吐出個三四成來,其實仍然很滿足,他們早賺的盆滿缽滿,要是現在只吐出三四成就能平安落地,把錢洗白,估計他們還挺知足。
武懷玉再次進了靈州城,這次直接帶了一營人馬進城。
他沒住進李道宗的都督府衙,而是仍駐城中原鹽州僑置衙門。
李道宗派人把送他的兩口銅海運過來了,擺鹽州衙后院,一米二多高,直徑一米五多,銅海看著有些黑不溜秋,可指甲刮一刮,就能刮到下面金燦燦的鎏金。
缸極厚重。
武懷玉暫時沒打算融了,而是讓人往里倒滿水。
一口缸重八千斤,可容水六千斤,幾隊奴仆不停的從井里打水,然后往缸里倒,足打了五六百桶水才全注滿。
蘇烈牛見武陳盛李德獎他們都來圍觀這兩口大缸。
懷玉也沒瞞著他們。
“一百多萬錢就這樣擺在這裝水”
“這外面真是金子的”
一個個都沒見過如此物件,哪怕是李靖的兒子,他們家也沒這玩意啊。
號稱去天尺五的京兆韋杜的韋家韋思仁,兩個姐姐在宮里呢,韋家也不敢這么牛逼。
“這算什么,任城王家里還有大銀球,每千兩融成一銀球,號稱沒奈何,小偷見了也只能嘆沒奈何。”
大唐的銀子很稀少,雖然靈州處于絲綢之路上,靠近突厥和西域,有不少胡商帶著銀錢來,可一兩銀子能折錢一千六,千兩的銀球,那也是價值一千六百貫。
更重達六十多斤,圓滾滾六十多斤,小偷看到想搬走都沒處用力,只能默默流眼淚。
李道宗要回長安了,原長史司馬罷官離開,但他們并不會輕易的就放棄在這里的產業。
不過李道宗他們也清楚,換了一批官員來主政,那新來的自然也是要分杯羹的,這位賢王確實了得。
都不需要爭斗,主動的愿意讓出四成的份額來。
不管是販奴還是鑄錢、販鹽、販馬等,可以吸納薛萬徹、武懷玉、豆盧懷讓這些新來官將們入伙,給他們四成份額,原來的那些人拿六。
這是很大的誠意。
也是避免兩敗俱傷的最好辦法。
畢竟這次李道宗是降職入朝,其它不少靈州官員受的處罰也挺重,要是不出點血,估計會被這些后來的都督長史司馬等清算掀翻,到時可能就保不住手里的生意了。
雖說要吐出四成來,但起碼以前賺的能保住大部份,以后也還仍然能繼續賺。
李道宗他們的私錢產業,其實對促進靈州的工商貿易發展也起到不少幫助,畢竟工商離不開充足的貨幣支持,如果沒有足夠的貨幣,那么交易不便,總不能都以物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