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惟忠看著武懷玉,“這是要送我上路了”
“呵呵,”
“我猜還不到時候,否則也用不著把我關這么多天,又把我從回樂押到靈武來,”他很淡定,甚至說生死已看淡,“武長史是要我做什么我猜猜,這是靈武城,我們彭家根在這,我彭惟忠底子也在這,
武長史是要我配合清洗這里”
“可我為何要配合,反正也難逃一死,不是么。”
武懷玉笑笑。
“留著你,自然是有用的,其實你配不配合,彭家都完了,你們的勢力都會被連根拔起。”
“我留著你,是因為我這幾天看了你的一些信息,發現你挺了得的,一個生下來就殘疾,耶不疼娘不愛的侏儒殘廢,據說小時候天天在地上爬,甚至喝母狗奶活下來的人,硬是能成為靈州呼風喚雨的人物,我很佩服,也有些好奇。”
侏儒伸手撓了撓頭,鎖鏈嘩啦啦響。
“說起那母狗,我挺想念的,雖然別人經常罵我狗娘養的,但其實我并沒有什么那母狗的記憶,
我生下來本來被拋棄的,我耶本來要溺死我在馬桶里,后來可能是不想臟手,又把我扔一邊了,沒有人管我,我娘也沒給我喂一口奶,
估計他們都等著我自己餓死凍死然后埋了。
后來聽說,家里有只下了崽的母狗可憐我,把我叼回了狗窩,跟它的狗崽子一起奶,我居然活了下來。”
他陷入回憶之中。
據說他在狗窩里呆了七天,沒死,還活的挺好的,后來他祖父可能是看不下去,便讓人把他抱回去,交給了一個仆人養,還給了一頭乳羊,從此吃羊奶長大的。
“我有個狗娘,還有個羊娘,一個曾經跟著我阿公上過戰場的殘疾老仆是我的養父。”
“彭惟正是彭家的寶,我卻什么也不是,是彭家上下都不愿提起人人嫌惡的孽種廢物。”
“我從小被罵狗娘養的,甚至經常被彭惟正嫌棄打罵,那個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
“彭惟正很蠢,雖然長的很好看,但他腦子讀不進書,多少先生都教不好,一篇簡單的啟蒙文,他讀了幾個月都沒學會,但我只聽了一遍就能記下,”
彭惟忠的二十八年,簡直能稱的上是一部豪門棄子的奮斗史,他用了二十年時間,成功的成了彭家最有本事的那個人,接下來的八年,更成為靈州能讓六大豪門都畏懼的對象。
“曹家那老不死的一直忌憚我,這次居然聯合其它四家老不死的,五家一起搞我,真他娘的卑鄙,之前這老不死的甚至還向我低頭送禮,老子真以為他老了懦弱了,沒想到這老不死的還有這本事,小瞧他了。”
酒送來,武懷玉給他倒了一杯。
“你今天栽了,不是因為老曹搞你,而是因為朝廷,因為我要拿你。”
“對。”彭惟忠接過酒,大口猛喝。
“哇,這酒居然是武長史家的柿子燒,夠烈、過癮,”這家伙一口把一大杯二鍋頭喝下,居然還直呼過癮。
“我挺欣賞你的,你挺頑強的,你這樣的人一刀砍了,還真有些可惜了,如果你不想死,我倒可以留你。”
彭惟忠把空了的酒杯舉過來,示意再來一杯。
懷玉給他倒滿,他又是一口干,“過癮。”
“再來一杯。”
三杯過后,彭惟忠不再要酒,而是開始啃起烤羊肉來,這家伙吃東西很兇,似一只惡狗一樣。
“代價呢,你要我做什么”
“我挺看中你的本事,”
“好,我答應你。”
他一邊吃一邊道,似乎十分隨意,根本不用認真思考。
“你什么也不清楚就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