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喝了一口茶說道“鄭將軍又何必明知故問呢關于匯理銀行巨款大劫案這件事情,今天下午滬上新聞報的號外,想必鄭將軍應該看了吧”
“嗯,看了,康德先生想說什么呢”鄭儒成故意問道。
混蛋,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康德心里罵了一句,說道“關于劫匪的線索和消息,目前只有滬上新聞播和他們的記者梁飛掌握的情況最有價值,我想請鄭將軍下令讓滬上警察局配合我們法捕房調查此案,允許我們法捕房的人在華界執法”
鄭儒成斬釘截鐵的回絕“允許你們法捕房在我華界執法絕無可能”
康德變了臉色,說道“鄭將軍,這個案子的影響太大了,對我們法租界和法捕房的形象損害很大,如果我們不能盡快抓住劫匪,民眾將對法租界公董局和法捕房失去信心”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跟我淞滬華界有何關系”鄭儒成問道。
康德立即說“鄭將軍,我相信你將來也會有求到我的一天,拒絕的態度別太強硬還有,劫匪如此猖狂大膽,今天在我法租界作案,說不定明天就在公共租界作案,后天就在華界作案”
“鄭將軍是一地封疆大吏,對待如此嚴重的犯罪案件,態度應該是與我們一樣的吧還是說將軍有意袒護劫匪呢”
“康德先生,你也別給人亂扣帽子”
鄭儒成剛說完,一個士兵背著槍走進來報告“報告大帥,門外有一個小孩送來一封書信,說是讓大帥親啟動”
“哦拿來給我”
鄭儒成接過書信打開看了起來,隨即眼神亮了,他若有所思的書信塞進口袋,然后對康德說“康德先生,我方可以協助法租界巡捕房偵辦此案,但是法捕房的人無權在我華界執法,與劫案有關的事情,只要在華界,皆由我華界警方來偵辦,法捕房只能從旁協助”
“即便詢問相關人證、知情者,甚至在抓到劫匪之后,貴方人員也只能旁聽,不許插手,而且,想要讓我們這么做,貴方必須答應我方條件”
康德皺著眉頭問道“什么條件”
鄭儒成說道“撤走你們法租界越界筑路在我華界的沿途護路巡捕和哨所”
自從法國人在上海灘有了第一塊租借地之后,法租界就一直在想辦法擴充租界的地盤,而且他們的手段很隱蔽。
采用的手段是先在華界向老百姓購買一些土地,逐漸把這些土地連接起來,等到了一定的規模就開始修路,這就是所謂的越界筑路。
等把路修好了,租界以保護道路為名,派巡捕在道路上巡邏并設立以供巡捕休息和執勤的崗哨,然后通過各條越界修筑的道路把一大片地盤圈起來,達到事實上的占領目的。
法租界第二次擴界是在1900年,距今已經有13年了,而今他們又在西面修建了幾十條道路,實際上已經又占據了西邊1萬3千多畝的土地面積。
康德聽了鄭儒成的要求,臉色都變了,說道“鄭將軍,我們派巡捕在這些修筑的道路上巡邏和修建哨所只是保護道路安全,并沒有其他的意思,而且在那些地方還有我們法國僑民居住,他們需要巡捕房的保護
鄭儒成搖頭說道“這是我方的條件,康德先生若是不答應,這事就不用談了”
康德有些猶豫,好不容易才如今這番局面,又要把巡捕和哨所撤走有些不甘心,他說道“這事我得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