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善堂狠聲道“這個葉長青簡直是胡來亂搞,原來我們一副藥基本上都是賣五毛左右,能賺四毛錢,他倒好,一副藥賣給病人只賺一毛錢,他的病人多,他當然可以以量取勝,多看病人多賣藥,還有得賺”
“如今他把我們醫館的病人都搶走了,我們再像從前賣藥肯定不行,也只能一副藥賣兩毛、三毛,這樣一來就只有一毛,最多兩毛的利潤,我一天才看幾個病人一個月下來連房租都付不起”
徒弟馬小五附和道“是啊,葉長青這么搞把藥價全部搞亂了,再這么下去,我們只怕要喝西北風了,這葉長青真不是個東西“
這師徒二人越說越氣憤。
這時門外有聲音傳來“劉大夫”
聽到這聲音,師徒二人立馬住嘴,劉善堂趕緊向走進來的一個中年人打招呼“喲,這不是李經理嗎快請坐小五,給李經理上茶”
李經理在一家洋行當買辦,他連忙擺手說“別忙活了,劉大夫,我這次來是想邀您去府上給我大姐瞧病的”
劉善堂一聽有生意來了,頓時精神一振,但他還是很謹慎的問道“令姐怎么啦”
其實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名門大小姐,一般家庭的女眷只要還走得動,生病了都會來醫館,只有名門大家閨秀或者生病很嚴重,已經無法下地行走的病人,家屬才會親自上門來請大夫去診治。
李經理雖然是洋行買辦,說到底也還是一個給別人家打工的人,他姐姐自然也不是什么名門大家閨秀了,既然要李經理來請大夫,這位李經理的姐姐只怕病得很嚴重。
果然,李經理說道“我前些日子添了一個兒子,我大姐從鄉下來滬吃喜酒,吃完喜酒的第二天,我帶她去寺廟燒香拜佛和游玩,或許是受了風寒,回到家當天就咳嗽、痰多,還氣急,以為是感染了風寒,我就派傭人去藥鋪買了枇杷葉膏和半貝丸吃了三天,痰少了一些,但咳嗽更厲害,氣喘的更厲害“
“后來我又請了草芝堂的秦大夫給我大姐診治,開了一副藥吃了七天,我大姐現在渾身無力,下不來床,所以想請劉大夫去我府上給瞧瞧”
劉善堂聽完后覺得感染了風寒,不是什么大病,傷寒論他倒背如流,如果連一個傷風都看不好,他這個大夫也不用干了。
“好,還請李經理稍等片刻”劉善堂答應,扭頭對徒弟喊道“小五,去拿藥箱,把門鎖好”
“好嘞”
師徒二人跟著李經理來到他家,兩人被李經理的一棟小洋樓給震驚到了,這二人沒想到李經理只是一個洋行的買辦,竟然能住得起這種小洋樓。
兩人按下心中的震驚跟著李大夫來到了他姐姐住的房間,房間里除了躺在床上的一個四十幾歲的鄉下女人,還有一個鄉下漢子,看上去很顯老。
“姐姐、姐夫,這是慶善堂的劉大夫,我請他來給姐姐看病”李經理對夫妻二人說道。
李經理的姐夫是一個鄉下漢子,很老實木訥,他手足無措的向劉善堂彎腰點頭,“劉大夫,麻煩您了”
劉善堂笑著點了點頭。
李經理對劉善堂說道“劉大夫,還請您一定要給我大姐治好,我必有重謝”
“李經理放心,我一定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