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獻明再次排除,最后瞅了一圈。
好像就剩這兩只沒款的青花碗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看來就是這個了。
因為已經排除掉了所有的不可能
在眾人注視下,馬獻明拿起了其中一只“嗨,西洋畫法”
“還是釉上青花有點像釉上畫琺瑯的工藝”
“浮雕瓷,還是淺浮雕倒是少見
淺浮雕
高勝東聽的有點懵,說實話,他是真的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凡提到浮雕瓷,指的就是高浮雕。
心中疑惑,他剛準備問,卻被李定安輕輕的捅了一下。
他不知道,不代表沒有,更不代表京大沒有覆蓋到相關的知識面。
只是因為這玩意絕了跡,連相關的工藝、記載也一同消失,所以資料中只是像征性的提了一句,學校基本上不會講授。
所以,問是絕對不能問的,不然就等于自揭其短。
高勝東猝然醒悟,只覺臉上發燒怪不得這兩碗并非常見的浮雕瓷的胎刻工藝
虧自己當初還告訴舒靜好仿的不倫不類
吳湘則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怎么這么亮,感覺像是用了鈦白但是這顏色,又不太像嗯這顏色不對,從來沒見過”
馬獻明喃喃自語,皺著眉頭苦苦思索。
肯定是這東西,因為其它的都和“國寶”兩個字沾不上邊,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感覺就隔了那么一層窗戶紙,卻怎么都捅不破
想了好久,他陡然一嘆“吳教授,呂院長,要不你們也看一眼”
呂本之搖了搖頭,吳湘也搖了搖頭。
因為李定安電話里提過,他們早就知道答案。
剛才運進來的時候,他們又著重看過沒錯,就是那東西。
當然,這是以果推因,所以才簡單。說直白一點,確實只隔了一層窗戶紙,但問題是,得有人提前扎個眼兒。不然就像馬獻明這樣,打死都像不到那一方面。
“我反正盡力了”
馬獻明撓著腦門“那李老師,這到底是什么”
“馬所,你是喝酒了,所以思維和記憶受到了影響”李定安笑著提醒,“這不是鈦白釉”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鈦白釉,鈦白只是白,卻不會像這樣亮晶晶,感覺像添了珍珠粉似的
嗯,珍珠粉
馬獻明猝然一愣,猛的把碗舉了起來,稍一頓,又是一個激靈“哎喲珍珠釉”
圍觀的研究員精神一振,全圍了上來“珍珠釉豈不就是一品青花”
“就是那東西,又叫六合同春”
“我去,這是圓明青花不是失傳了嗎”
“史載當年八國聯軍進京,一把火全給燒光了這兩只是從哪冒出來的”
“估計之前就流傳出來的,估計世上就這兩只所以才是國寶,才是稀世之珍”
“但看著不像你看,這上面沒珍珠粒”
何安邦也愣了,一個箭步跳了過來,抱起了另一只。
“真的是圓明青花”
李定安點點頭“對,又叫一品青花,但不是康熙時期由朗士寧所創的六合同春瓷,而是工藝經過演變進化之后,晚清官窯獨創的珍珠釉瓷”
聽到“圓明青花”、“一品青花”,何安邦眼睛發光,后面的壓根就沒顧上聽。
因為史料明確記載,這玩意早絕跡了,同圓明圓一道燒了個精光,包括工藝技術。
也因此,偶爾才會在史料中提到,但大都是一兩個詞。
但這會,突然冒出來了兩只
這不是國寶是什么
嗯不對
驚詫了一陣,何安邦又發現了疑點“這上面的珍珠粒呢”
哪有什么珍珠粒
李定安又解釋“我這么說吧當時的六合同春與一品青花都是獨屬圓明圓的陳設御瓷,經常一同擺放,就是這個原因,凡史料記載,有六合同春就有一品青花也因此被統稱為圓明青花。
到后面,東西全被燒了,留下的資料也少的可憐,久而久之,后人就把這兩種瓷器當成了一種東西所以,六合同春是六合同春,那上面的粒也不叫珍珠粒,只是浮雕粒,真正的珍珠釉瓷,指的就是你手上這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