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你看出來,他就不叫李定安,要不怎么說他賊,還特么黑”
兩人說著話,又各提起了一口箱子,剛起身,旁邊呼啦啦的沖上來幾個人。
得,沒去找李定安,倒先把他倆圍上了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個個眼珠都瞪的燈泡似的,緊緊的盯著雷明真。
錯不了,就普通的藤條方箱,之前還擺在攤上,上面又擺著那件六方壺,這會兒已經到了這黑大個手上。
再往攤上看,就剩了兩只馬扎,那女人早不見了。
“等等”小伙站最前面,擋住了雷明真的去路,“提的什么”
“屎,你吃不吃”
“嘿,你怎么說話的”
“你管我怎么說話,你又管我提的是什么”
出來一個年長點的,連忙打圓場“你別誤會我們就想看看里面的東西”
“你們算個雞兒,說看我就得給你們看麻溜的給我讓開”
小伙梗著脖子“我要不讓呢”
“嗨喲,可以嘛,來”
雷明真把箱子往后一遞,交給了段牧“練練”
幾個人全傻了眼從哪冒出來個青皮
幾分鐘前他們還在商量,等攤上的人走了之后再去,也不磨磯,五萬六掏了拿東西走人。
但攤上的人沒走,那女人倒先走了
再走近一看,黑大個已經把壺裝進了箱子里這等于什么幾百萬的漏,就這么被人給撿走了
看面貌挺年輕,估計沒什么經驗,純屬誤打誤撞。所以幾人又合計著怎么騙回來,多掏個十萬八萬,甚至二三十萬都沒問題。
結果剛一張嘴,就被雷明真頂了個倒上墻,敵意不要太明顯。
到這會,只要腦子里裝的不是漿糊就能看明白這兩年青人就是專門沖他們來的。
再一細瞅好家伙,另一口箱子里百分之九十九裝的是那座青花尊。
小伙一下就急了“操你大爺,那小孩呢”
什么小孩,李定安
“那是你爹”
雷明真獰笑著,指節捏的“咯吧”響,“別說我欺負你們,來,一個一個上”
上個雞毛
先不說誰輸誰贏,但凡把這附近的哪件玩意磕著點碰到點,賣家高興的能跪下來喊爹。
而這還是其次,重點是肯定會把警察招來,真要深究,他們和周教授父子也得被帶回去。
敲詐算不上,但辦一個詐騙未遂妥妥的問題是,到現在他們連一根毛的好處都沒撈到
幾人相互一使眼色,大都回過了味,就小伙還在那扛著勁。
“丫給我等著”
“呵呵”
雷明真和段牧對視一眼也就李定安著重交待過,而且手里還提著東西,不然今天這小子別想走著出去
“行,我等著,要不要給你報一下地址”
小伙還想放狠話,被女人拉了一把“走了”
她在玉器店上班,眼睛不要太毒那黑大個脖子里戴著的絕對是子岡牌,少些也要近百萬。還有腰里的鑰匙,那么大的兩個“r”能亮瞎眼。也不管是其中的哪一款,就沒五百萬以下的。
后面稍矮的那位也沒差到哪里只是手上的那塊表,就能買黑大個的半臺車
女人越想越震驚這兩人只是戴身上的那些零碎,就要近千萬
而且都很年輕什么來頭
李定安閑庭信步,慢慢悠悠,有時會停下來問一下價格,有時也會坐到馬扎上,上手看一看物件。
好像沒什么目標,但視線一直沒離開過周慶,以及站在角落里抽煙的周教授。
這父子倆不對勁,很不對勁
兒子不停的在看,每看一樣,就會拿出手機,像是在比照資料或圖片。速度很快,大都是看兩眼就走,連價格都懶得問。
偶爾的時候,臉上會露出疑惑和思索的表情,接下來就會打電話,無一例外,雨棚外的周教授就會拿出手機說兩句。
沒敢跟太近,聽不清爺倆在說什么,但總感覺周慶有點急,還有點慌。每看完一件東西之后,或是看下一件之前,就會朝那六個人的方向瞄一眼,像是做賊似的。
周教授也差不多,視線基本上沒離開過那個方向,感覺就像盯梢。
問題是,周慶看的這些,全是鎮紙
更關鍵的是,那些人的小本本上,就沒有這類的東西。
將計就計,無間道
開眼了
稍一思忖,李定安就有了主意左右不耽誤,先把眼前的好處撈到手再說。
蒼蠅蚊子都是肉
“叮零零零”
電話又響了起來,周教授順手接通,“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