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的挺不錯,記得別沾水,也別喝酒,兩天后來換藥”
“謝謝大夫”
送走了醫生,陳靜姝走回來,看著護士給李定安換藥。
傷口比小孩的胳膊還粗,像兩條黑蛇,在李定安的背后劃了個十字。已經結了痂,暗紫的裂口七橫八錯,像是蛇身上的鱗片,怵目驚心。
陳靜姝眼神陰冷,捏著拳頭。
“嘶我以為你會哭”
“什么”
碘酒沿著血痂的裂縫滲進了肉里,李定安疼的呲牙咧嘴,但還在笑,“這種時候,一般的女人都會哭。還有那天晚上,你不但沒哭,還幫我撿了兩啤酒瓶陳小姐,你可以啊”
她又氣又心疼“你還能笑的出來”
“總比哭的好”
陳靜姝默然,好久又悵然一嘆“以前哭太多,不想再哭了”
啊
這就不好往下聊了。
她父母早亡,可能也有點其它原因,陳靜姝很少提,李定安也會盡量避免這個話題。
“別擔心,只是皮肉傷”
“我知道”
這是鈍器傷,看著可怕,其實只傷到了皮。胳膊上那一下才嚴重一尺長的鐵釬,刺了個對穿。
好在李定安的體質比較強,沒感染,恢復的也挺快。
包扎好,又交待了幾句,護士和陳靜姝幫李定安穿好了襯衣。
“陳總,李老師”
剛出了治療室,門外的椅子上“騰”的站起來兩個人,再細瞅沈鎮長,代所長。
出事一個星期,縣領導陸陸續續看過三四次,沈鎮長、代所長幾乎是隔一天來一次。
不是醫院,就是酒店,跟打卡上班一樣。
由此可見,地方政府很重視。
“麻煩兩位”
“李老師,應該的”
陳靜姝殊無表情,連頭都沒有點一下,只是靜靜的站在李定安的身邊。
很正常我好好的來投資,莫明其妙的就被人襲擊
這也就罷了,都一個星期了,你們連什么人干的都沒查出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也就陳靜姝性格好,換個人絕對是見一次罵一次
李定安懷疑這次是有人故意搞事,所以態度一直都很不錯,還笑了笑“走吧”
陳靜姝點點頭,幫他按開了電梯,沈鎮長和代所長跟在后面。
開車的是雷明真,出事那天晚上他在醫院鬧了一場,鬧的很不愉快,所以李定安就沒讓他上去。
看到沈鎮長和代所長,雷明真嘁的一聲“天天看有什么用,抓人啊”
陳靜姝深以為然,點了一下頭。
聲音不大,兩個人應該沒聽到,就算聽到了也沒關系。
因為這話,雷明真不止說過一次,見領導就說,更不管你是市里的、鎮里的,還是公安局的
關好車門,發動了汽車,雷明真還在嘀咕“是不是看你就一小小的設計師,人家壓根不重視,就沒怎么好好查”
“怎么可能”
李定安不由失笑,又看了看陳靜姝,“挨打的又不只是我”
他是設計師沒錯,但陳靜姝呢
那一下是不怎么重,也沒受什么傷,但性質不一樣。
不說兩人的身份,也不說保力還是什么力,就說投資人被具有黑社會性質的歹徒在鬧市襲擊,這是什么概念
當地不可謂不重視,偵查和打擊力度也不是一般的大,就差全城戒嚴,挨戶搜捕了。
上級也不是一般的支持,支援了許多警力,不但把刑偵支隊派了一半,許多原本手頭有案子的專案組也抽調了好幾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