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壁雪白,反射著柔和的光暈,地毯柔軟,尖細的鞋跟留下一排小坑。
“累死了”
趙雨芳靠著門框,額頭上的汗珠細細密密,“領導把我們當驢使喚”
陳靜姝抿著嘴笑“明天休息,多休幾天”
“幾天哪能夠,最少一周”
兩人說著話,秘書過來開門,剛掏出房卡,她又停了一下。
頭微微一偏“有人在哭”
趙雨芳和陳靜姝對視了一眼這是酒店,有人哭不很正常
失戀了,打架了,或是小孩搗蛋挨打了
“是李老師那位朋友,很高,很壯”
兩人頓時覺得不正常了是雷明真
怎么可能
陳靜姝不假思索,快步往里走,而越近,哭聲就越清晰沒錯,就是雷明真
“咚咚李定安雷明真”
“哇陳總”
哭聲更大了,卻沒人來開門。
陳靜姝使勁的搖著把手“阿珍,李定安你先開門”
“我我中槍了,動不了”
幾人悚然一驚,秘書皺緊眉頭,貼著門聽了聽除了哭聲,再沒什么動靜。
“姐你讓開”
“砰”
鎖扣應聲而飛,門被重重的撞開。
猛然間,三個女人全呆住了。
雷明真靠著衛生間,腿上扎著一只電鏢,電花閃一下,他就抽一下,同時跟著哭一下,跟犯了癲癇似的。
再往里看好多人好多血,到處都是。
地上、墻上、沙發、桌子、茶幾、窗簾好像進了戰場。
剛進門的位置躺著一個,雙眼緊閉,鼻子陷進了肉里。臉上一個坑挨著一個坑,被砸的稀巴爛,嘴里不停的往外冒血。
再往前又趴著一個,圓圓的彈孔像只泉眼,鮮血汨汨流出,不知死活。
窗邊又躺著一個,頭底下好大的一灘血,同樣不知死活。
還有一位女的,匕首洞穿手掌,又刺通木板,釘在餐車上。
沒死,但看起來更慘臉色蒼白,泠汗淋漓,血依然在滴,半邊身體已被浸透。
還有槍,三把電槍還有彈孔
“呃”趙雨芳翻著白眼,軟軟的倒了下去。
“姐你別進去有槍”
“讓開”
高高壯壯的秘書,竟然被陳靜姝推了個趔趄,她瘋了似的往里沖“李定安李定安”
“走了王八蛋去報仇了”
“去了哪”
“饒玉大廈他拿著槍手槍”
剎那,陳靜姝的臉白的像紙“你為什么不報警”
“手機被他偷走了我拿毛線報”
雷明真抹了一把眼淚,“陳總不能報警千萬別報警”
從李定安走了到現在,過去多長時間了
整整十五分鐘
從這到饒玉酒店多遠
不到三公里,別說坐車,走路都到了。
再看看這里,四個殺手,三把電槍加一把手槍,而且是突然偷襲,都能被他空手赤拳的絕地反擊。
現在呢
他還拿著槍,那里就姓湯的女人和一個保鑣,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除非六邊形戰士
他肯定已經動手了,等警察趕過去,姓湯的尸體都涼了,現在報警還有毛用
讓警察抓住李定安,拉回來槍斃嗎
所以能拖一分鐘,他就多一分逃走的希望。
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見不到了,眼淚流的更快了“傻逼,你可千萬別回來啊”
陳靜姝止不住的顫,嘴唇直打哆嗦“誰干的”
“姓湯,和時洪官合伙買瓷器廠的那個女人犟犟一直說夜市的事情絕對和姓時的有關但警察不信一直都不信我操他媽”
“我去找他”
“姐你冷靜”
秘書攔腰抱住了她,但以往柔柔弱弱的陳靜姝,現在就跟瘋牛一樣,硬是拖著秘書走了三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