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時間”
“嘖嘖,你這對象談的”
“自己過的一地雞毛,還敢笑話我先顧好你自個吧”
李定安撐起傘,揚長而去,留張漢光在雨中凌亂。
“我特么閑的”
以后再提醒你個王八蛋,我張字倒過來寫。
有你小子哭的時候
張漢光呵的一聲,轉身走向指揮中心。
雨越來越大,贛江滾滾而下,似一條黃龍。
到處都是水,挖掘機移動的異常艱難。一鏟斗下去,撈出了半斗泥湯。
泥頭車轟足馬力,排氣管里冒著黑煙,車輪軋過,地里留下半米深的泥槽。
幾把雨傘撐在雨中,勁風急掃,雨順著縫隙鉆了進去,西服澆的半透。
“老田,雨太大了,停工吧”
再不停,機器全得陷進去,路也軋的七坑八凹,天晴了還得修,得不償失。
“好的書記,那天晴了再干”
“可以”陳書記點點頭,“老田,你們再聯系專家沒有”
“昨天還打過電話”田副書記嘆著氣,“說是今年的雨太多,地下水位太高,挖掘難度很大。同樣的面積,往下挖五米深,不亞于在原地建一幢五層的大樓。”
“李專家呢,怎么說的”
田副書記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他說我們瞎逑折騰”
“夠直接的”
書記反倒笑了,隨即又皺緊眉頭寶藏肯定有,也肯定在豐城這是李定安親口說的。
他還找到了兩件,而且其中一件是大明王妃命圭,更是佐證了這一點。
唯一的分歧點在于藏寶圖上標的清清楚楚,之前那些人也斷斷續續的挖了五六年,指向都非常明確,就在這里。
但李定安認為藏寶圖標錯了,更甚至是圖也是假的,所以那些人沒找對地方,同樣屬于瞎逑折騰。
那誰是對的
腦海中思緒萬千,機器的轟鳴戛然而止,雨點敲著傘面,又急又密。
書記悵然一嘆“挖還是得挖,既便挖不出寶藏,能挖出幾件青瓷也行,不過不用太急告訴鄒剛,以后這樣的天氣一律停工還有,李專家那里你也要勤聯絡,一有消息馬上匯報。”
“書記放心”
田副書記點著頭,心里卻在想這伙犯罪份子也不是吃素的,不然好幾年了,部督大案都沒破
他們能認定寶藏埋在這下面,還挖了五六年,肯定有一定道理。
所以還是得挖,等挖不到再說
雨不停的下,連連綿綿,飄飄灑灑。
到半夜才小了些,直至黎明,慢慢停歇。
云悄悄的散開,東邊一點一點的露出魚肚白,天色漸亮,一輪紅日躍出地面。
陽光穿過玻璃,又鉆過窗簾的縫隙,在墻上投下一道光影,又照到李定安的臉上。
好燙
他慢慢的睜開眼睛,又瞇了瞇,頭往旁邊躲了一下,一骨碌翻下床。
天晴了
“嘩”,窗簾拉開,房間里頓然大亮。天格外的藍,陽光明媚,院子里升騰著霧蒙蒙的水汽。
樓底下靜悄悄,不遠處就是商業街,異常喧鬧。
李定安默然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年輕真好
他伸了個懶腰,又竄進衛生間,前后也就十來分鐘,就收拾的利利索索。
手機、電腦、煙盒、茶杯
下樓,再上樓
“李老師,早”
“早,要出去辦案”
“對。”
“左科長,張處長呢”
“去機場了,有一撥同事從京城過來,他親自去接了李老師要出去我給老王打電話,讓他回來”
“謝謝,我不出去,你忙你的”
一路打著招呼,李定安到了辦公室門口,一按把手,門卻是鎖上的。
舒靜好還沒來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鑰匙打開了門,眼睛霎時一亮。
太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