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書,降表
澶淵之盟,靖康之變
呂本之赫然抓起對講機“定安,國書誰寫的”
“宰相寇準”
不用猜,肯定是被逼的。
之后又捏著鼻子,估計可能還忍著惡心,幫真宗寫了一道兩百米長,以歌功頌德的回鑾碑
“降書呢”
“還是宰相,張邦昌”
這個百分之一萬是自愿的,說不定還是他主動向金朝提議的
“降書上蓋有幾方印”
“兩方皇帝承天受命之寶,皇帝神寶”
這是大宋的傳國之璽周太祖郭威登基時雕刻,傳給柴榮。柴榮死后,只剩孤兒寡母幾經周折,最后落到了趙匡胤的手里還有大周的天下
可能李定安覺得,蓋在哪里都行,甚至是廁紙上,為什么偏偏要蓋在了這里
呂本之神情僵硬,兩只眼睛像兩把刀,盯著盒子。
他見過的國寶不少,甚至比何安邦見過的都多。
因為故宮的珍寶級文物本來就比國博要多。
不單單是數量、品類、等級,也因為歷史淵源,以及那座皇城。
但國書、降表,真就沒見過。
惟一能扯上點關系的遜清四詔,還被國博給搶走了。
但那是什么時候的
民國,溥義。
這兩封又是什么時候,大宋
既便從民族發展,歷史變遷等方面對比,兩者的影響力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澶淵之盟,靖康之恥啊大宋稍微堅挺一點,民族歷史就改寫了。
當然,歷史沒有如果,更不可能假設,呂本之只是暢想一下,聊以自慰。
但他想不通,這樣的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愕然許久,他又長長一嘆他明白李定安為什么是那副模樣。
有一次,因為一件青花瓷,大家聊到了崇禎,李定安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就憑他沒有喪權辱國,沒有出表請降,而是毅然絕然的吊死在了煤山上,他就應該被贊一聲“民族氣節”,受后人景仰。
不然,故宮中就會流存下來一份類似的降表大明降表。
但沒有,所以從秦到清,這是唯一一份中原王朝,獻給外族的降表。
所以,李定安見到這東西的時候,就覺得很憋屈
小小年紀,還是個憤青
呂本之感慨的搖了搖頭
一群技術員呆若木雞,宛如雕像。
就像一根根木頭樁子一樣,肅立在李定安四周。
很震憾,也很吃驚,感同身受的感覺可能會有,但遠及上心中如波濤一般,無法自抑的激動。
平時一直講,文物的意義在于見證歷史,銘記歷史,但說實話,感受一直都不怎么深。
但這次,他們感受到了
左朋木然若失,機械的挪動著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就像玻璃不存在,伸腳就邁。
王永謙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就差兩厘米,他腦袋就撞上去了。
他直愣愣的盯著絹書“國書,降表澶淵之盟,靖康之變”
李定安喊那么大聲,怎么可能聽不到
當然聽到了,他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只是其中之一,可能不好對比,如果是兩封呢
青龍山的拄斧,既便是北宋皇帝世代相傳的信物,但與里面的這兩件相比,真就差點意思。
剩下的那兩件,可能還及不上蕭太后雕像的一半
更不說剩下的青銅犁,遑論陣心還有可能最有價值,最具有意義的那一件還沒挖
想的越多,心情就越差,左朋也知道自己的心態不對。
就像李定安說的合作共贏,才能做大做強
但就是控制不住
看看,哪一件不是國寶,哪一件不是見證了歷史,且銘記歷史的珍貴文物,但差一點兒,就錯過了,永遠埋在地下。
沒錯,錫盟文物部門,乃至故宮肯定會逐步修復古城,但再怎么修復,也不可能修復到地表四米以下,因為最深處的地基,也才兩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