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氣,除了白江陵以外見過的也就只有江夜停。
就像他說的,江夜停見過鬼兵,身上確實是會沾上鬼氣。
而且沾上的鬼氣也不會在少數,他們同在一處屋中,怎么也會有所察覺。
可方才在屋中待了那片刻,他與白江陵都未能從江夜停身上探到鬼氣,為何,是故意瞞下還是真的稀薄。
那時的疏離,莫不是在隱瞞身上的鬼氣。
這個江夜停,確實有問題。
“在想什么”他的沉默歲云暮有所察覺,疑惑地抬頭去看他。
醉須君此時也回過了神,低眸見懷中人疑惑地看著自己,輕搖了搖頭,道“沒事,只是在想方才與白江陵的話,龍脈的事出結果了,我們入世時鬼道就已經在設法除掉龍脈,不過緣由還在查。”
“你的意思是,千年前他們就已經有了動作,只是因為我們插手,所以他們拖了千年才又重新處理龍脈一事。”歲云暮說道間皺起眉,其實一番話已經算是清楚了,想要除掉龍脈并不是鬼道突然想要作為,而是千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看來這件事,對鬼道極為重要。
只是龍脈對于鬼道有什么威脅嗎
他微低著頭思慮著,待片刻后才去看醉須君,道“龍脈對鬼道可是有威脅”
“威脅嗎”醉須君應著他的話低念一聲,但也是這時他想到了什么,眉宇一擰,然后道“微云可知為何當初入人境時,明知人境已經難以翻身可還是入了境,那是因為道門幾位曾替人境卜過一卦,說是人境還有一線生機。”
此話剛落,歲云暮便想通了他的話,道“你的意思是龍脈就是人境的那一線生機,鬼道想要除掉龍脈就是為了毀掉人境的這一線生機”
“恩,若是這么猜想下來那便都合上了。”醉須君見他猜透其中奧妙點了點頭,后頭又道“不過龍脈為何會成為這個一線生機還得再查,只有確定了才能有法子。”
就是最近鬼道的動作越來越頻繁,歲云暮為了他在鬼道逗留這么久,體內還留下了暗傷,實在是不舍得讓他這么快再去介入。
所以他也就沒有再提,只抱著他靠在他的肩頭,道“身子可還有不適”說著攬在他后背的手已經落在他的后腰。
歲云暮此時也就穿了一件里衣,隨著他的手覆蓋上來,只覺后腰處有暖意不斷涌現。
他沒有作聲,只輕輕應了一聲。
正是如此,醉須君也知道這是不舒服,手下力道微施幫他揉捏安撫。
鬼道。
一片沙土之地中,快步行來一道身影,頭上還帶著眼罩,面容猙獰。
右護法瘸著一條腿在沙地中,血水已經染紅了他的衣褲,此時還在溢出來。
他一步步往前走,眼中布滿戾氣。
歲云暮,我一定會殺了你
被歲云暮廢了一只眼睛,現在又被他廢了腿。
想到前頭歲云暮察覺到他的動靜時丟過來的暗器,雖然他已經躲開,但還是被傷到了。
果然他仙家的東西與他們鬼道就是相克,不過就是個小小暗器,竟也將他傷的如此厲害。
此時他對于歲云暮的恨意也是極深,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還以為紫衣道人能夠殺了歲云暮,口氣到是挺大,結果還是敗在歲云暮手中。
不僅僅如此,還損失了他近百的凡人。
真是沒用。
他陰沉著臉回了自己的行宮,腿上的傷有些厲害。
回了行宮后他便喚了醫者給自己包扎,但也不知是不是醫者手腳太笨,疼得他眼冒冷光。
他氣憤的一腳踢在醫者的胸口,然后道“沒用的東西,連包扎都不會,要你何用”說著還將桌上的茶盞全數丟在醫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