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人眼中閃過一絲諷意,但終究是什么都未說,他抬步入門去。
紫袍男子自然是察覺到了他的神色,不過卻是并未理會,入門后見前頭床榻邊輕紗飄落,一雙雪色玉足順勢踩在地面,紅衣張揚。
隨著玉足落地,衣裳也隨即滑落將其遮去,同時又傳來一聲鈴鐺清音。
掛于她腳踝上的紅線鈴鐺叮當作響,宛若九天玄音,清脆動人。
紫袍男子見狀快速取過一側擺放的衣物,然后上前去扶住起身的女子,輕聲道“我來幫你。”話落幫她穿衣。
云夢歸入門后看到的便是兩人如此親昵的一幕,下意識眉頭又皺了起來。
但他什么都未說,只道“兒臣見過母后。”
“恩。”女子清淺的低應聲傳來,而后她才伸手撩起一側輕紗,精致的容顏涌現,風華絕代。
許是還未睡醒,她的眼中還帶著些許困倦。
她看著前頭幾步之外的云夢歸,見他低垂著頭,道“夢兒,可怨母后”
此話一落,云夢歸下意識一愣,但很快就回過神。
知道她說的是什么,輕輕搖頭,“母后大業,兒臣明白,自是不會怨母后。”
“是不會還是不敢”鬼母聽著此話輕笑一聲,而后才從床上起身。
同時紫袍男子繼續為她穿衣,動作格外輕柔,深怕弄疼了她。
她看了一眼紫袍男子,然后又去看云夢歸,似乎是在等他回話。
“不會。”云夢歸又哪里不知,再次出聲。
正是如此,鬼母才笑了起來,不過眼底卻是半分笑意都沒有。
又見紫袍男子為她束發,輕輕擺手示意不必,然后她才去了云夢歸的跟前,道“夢兒,母后知道你有怨,你父君的肉身已經消失,要想一統整個人境,缺不得你父君,母后也是沒辦法才用了你的骨血來鑄造,只有你才能復活你父君,也別怨你父君。”
“兒臣不怨,只希望兒臣能為母后一統人境。”云夢歸恭敬出聲。
鬼母見狀也沒再提此事,而是低頭看向他的手臂,那兒有傷不過現在被衣服遮住了。
她伸手去觸碰,然后道“聽藥醫說你受傷了,讓不塵山那個傷的”
云夢歸聽著此話眉頭一皺,抬頭不悅地看向站在鬼母身后的紫袍男子,知道此事定是他告知。
從這人突然出現在鬼母身邊時,他便極厭惡這人,不過就是個男寵,竟然還敢插手到自己的頭上。
紫袍男子并未在意他的目光,只安靜得守在鬼母的身側。
至于鬼母自然也看到了,她笑了笑,道“是你身邊那些人說的,讓本宮看看你傷的如何”話落伸手就要去查看。
云夢歸見此快速躲開,然后才恭敬地出聲,“兒臣無事,父君交代的事兒臣還未完成,兒臣便不多留了。”
說道間,他也沒再原地多留,快步離開。
不過走之前卻又瞥了一眼紫袍男子,眼底也都是不悅。
待片刻后,他便已經離開寢殿。
殿內只余下兩人,鬼母看著人走低低地笑了笑,而后才去看紫袍男子,“看來是動心了,不塵山那個活的到是挺久,有個一千年了吧。”
“有了。”紫袍男子輕輕點頭,攙扶著她去了桌邊。
桌上擺了精美茶點,他幫著倒茶又取了糕點放置在盤中。
鬼母見此也沒出聲,取過糕點吃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尋個時候把人殺了做成糕點送去夢兒那。”
“好。”紫袍男子點了點頭,又道“道門那兒已經知道我們動龍脈的緣由了,估計他們會加重人手去阻攔鬼君。”
“恩。”鬼母應一聲,后頭也沒再說話而是吃起糕點來。
至于離開寢宮的云夢歸卻是極其不悅,眼中戾氣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