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二師兄被帶回不塵山的模樣,他便止不住的發抖,就像是被野獸撕扯后留下的殘軀。
原以為是被鬼道殺的,沒想到是諸師叔,是師叔。
為什么,他真的想不明白,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向鬼道表明忠心,所以才拿了他整個不塵山做獻祭。
他怎么忍心,他怎么忍心啊
“師叔你為什么要這樣,師叔”他失聲痛哭,從未想過不塵山背后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他想過無數,卻從未想過竟然是這樣。
“師叔你怎么對得起師尊,師叔”無邊的恨意涌上心頭,瞳孔都泛起了血絲,質問聲夾雜著哭聲在雨幕中涌現。
他跪在地面,失聲痛哭,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為什么啊,為什么
怒急攻心之下,喉間再次涌上來腥甜,隨即再次吐在地面,思緒也變得渾噩。
而腹部的劇痛很快就傳到心口,脖頸處爬上一條條血線,人直接撲倒在地上。
他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心口,下一刻又去捂自己的脖頸,絕望與恨意迫使他慘叫出聲。
嗓音沙啞,撕心裂肺。
整個人完全被大雨侵蝕,墨發在雨水中被洗滌,狼狽不已。
嘴角的鮮血已經被沖刷,臉色煞白,痛苦地蜷縮起來,清淚混合著雨水落在地面。
而他的慘叫聲,原本正在與白江陵談論陵安城的醉須君像是有所感應,下意識看向門外。
只是門外除了雨聲外便再無其他,格外安靜。
但心口卻是有些壓抑,竟是有說不上來的恐慌。
“怎么了”白江陵見他突然停頓,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外邊。
并未看到什么,他收回目光又去看醉須君。
醉須君搖搖頭,這會兒他特別想見歲云暮,擺了擺手,道“沒什么,就是在想微云估計該醒了,后續的事到時候我去道門找你,至于諸岱的事能瞞著就先瞞著,傳出去恐怕會動搖道門。”
“好,那我就先回道門了。”白江陵自是明白,此事重大,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知道,尤其是歲云暮。
沒有再多說,他起身離開。
醉須君見他走了又去看了一眼桌上碎裂的茶杯,沒做停留,快步往寢殿的方向去。
越是靠近寢殿,他心頭的恐慌就越厲害。
終于他入了院子到主殿前,小童不在,他推開門看向里邊兒。
屋里安靜什么聲音都沒有,他小心進去很快就到了床邊,只是原本睡在床上的人此時卻不在。
“微云”他焦急地看向四周,但是卻沒有看到歲云暮。
心尖的恐慌越來越厲害,快速轉身準備去尋歲云暮。
可在轉身時卻看到門口站著一人,身上的衣裳已經完全濕透,長發黏在身上,臉色煞白,正是歲云暮。
看著他渾身濕漉的模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快步走了過去。
伸手輕撫歲云暮的面龐,他道“這是去了哪里,怎么濕成這樣。”邊說邊去查看他的身體。
也是這時,他看到歲云暮的脖頸上有一條條鮮紅的紅線,此時已經蔓延到了他的下頜處。
心頭一驚,當即便知他是怎么了,是引魔種發作了。
不再去想其他的,他匆忙取了血丹給歲云暮喂下,然后抱起他去了床上。
連衣裳都來不及脫,放在床榻上后他拿了殘玉含到歲云暮的口中,緊接著又取出裝了鬼人血的瓶子,將里頭的鮮血都倒入歲云暮的口中。
自從歲云暮需要鬼人的血才能壓制引魔種開始,他殺了不少的鬼人備了不少的血,就是為了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