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夢或者是其他的情況,可現在想來,應該是那時候自己就已經有過發瘋的狀況。
而那時候他醒來卻不記得了,所以他從未往這方面想過,知道引魔種一點點消耗他的身體,但不知道引魔種還會影響他的精神。
幾次發瘋他都傷了醉須君,他不知道下一次發病會怎么樣,會不會失誤殺了醉須君,他不知道。
輕撫著他的脖頸,隨后才蜷縮著入了他的懷,輕聲喚他。
醉須君睡得并不沉,在他喚自己時就醒了,感覺到他往自己的懷中依偎伸手又將他抱緊了些,然后才低頭去吻他的眼尾,道“醒了,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說著拂過他的面龐,將上邊的發絲捋到一邊去看他的面龐。
仍然是有些蒼白,但比較前頭要好了點。
歲云暮沒有出聲只是縮在他的頸窩處,等到醉須君的詢問聲再次傳來的時候,他才抬起頭,眼眸含淚,很是憔悴。
醉須君見狀伸手抹去他眼尾處的清淚,看著他如此憔悴的模樣,輕哄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歲云暮搖了搖頭沒有出聲,同時又伸手樓上他的脖頸親吻著他的下頜,好似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安心。
不知道該怎么辦,他知道自己已經等不了多久了,必須在引魔種徹底占據他這具身體前殺了諸岱,不然他不知道到最后自己會變成什么樣。
也許會發瘋會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也可能比這個更嚴重。
而每一次發作他都會傷到醉須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舍不得醉須君,真的舍不得。
醉須君察覺出他的情緒不高,可能是和先前那一番折騰有關系。
沒有去提,只是抱著他安撫,隨后又道“蓮子羹想吃嗎我讓他們做來,好嗎”
也許吃點東西,他的情緒會好點,不想他難受。
“恩。”歲云暮點頭但仍然是沒有從他的懷中離開,親吻落在他的喉結上,最后吻上他受傷的位置。
醉須君當即察覺到了,捧住他的面孔低眸去看他,看著他的雙眸想要從其中看出些什么。
但除了疲憊并沒有看出其他的,只能試探詢問,“微云今日可做夢了”
歲云暮聽出了他的試探,也知道他的意思,是想探自己是不是記得先前發作的事。
眼眸間染上了一抹憂色,他看向醉須君,道“我夢到我傷了你。”
醉須君聽著此話一時間也看不出歲云暮到底是真的記得還是真的只是當做一場夢,若只是當做一場夢也好,他并不想歲云暮有太多的負擔。
沉默片刻,他貼上歲云暮的額間,輕應一聲,“只是一場夢而已,別擔心,只是一場夢。”
“恩。”歲云暮點頭,只是眼底的憂色卻越發的深,許久沒有散去。
他摟著醉須君的脖頸微微仰頭,唇貼上了他,輕聲道“君和,我想要。”
腦海中都是夢中的場景,不愿去想那些,此時他只想和醉須君在一起,只愿想和他在一起的事。
學著醉須君以往與他的纏綿,他小心翼翼地試探。
醉須君看著他如此也知道他情緒不好,沒有拒絕他而是順著與他一同淪陷。
看著他落淚,心疼的親吻他的眉眼。
被褥順著床面滑落在地,上邊還有殘留的痕跡。
歲云暮仰著頭無聲落淚,雙目無神地看著紗幔,疲憊席卷心頭可他卻不愿停歇,因為只要停下他就會再次想到夢中的一切,想到他不塵山是毀在自己人的手中。
想到那個被他們喚作師叔的人,想到他殺了師尊,想到他將大師兄剔骨。
可是怎么辦,根本就忘不掉,眼前都是這些,都是血,都是師兄師姐們的血。
眼淚不斷地落下來,軟枕早已被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