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饅頭的人看著歲云暮出聲。
歲云暮雖然沒有聽懂他們在說什么,但看著饅頭就在自己的面前,只要伸手就能碰到,他伸出手去拿。
那人也跟著往后退,邊退邊喊他來拿。
這回歲云暮碰不到了,他只能站起來去拿。
鐵鏈傳來刺耳的聲音,身體也在他起身時傳來劇烈的疼痛,竟是有些站不穩。
但看到就在眼前的饅頭,他還是晃晃悠悠地去拿。
可每次只差一步就能拿到,那人就會換地方,不得已他也只能跟著換地方。
笑聲不斷,又有一名侍從拿了一個饅頭,招呼著讓他來拿。
歲云暮拖著步子去拿,可卻拿不到,被幾個侍從圍在中間。
而這一幕,其他被鎖起來的人連看都不敢看,可卻也能聽得出他們的侮辱。
如今他們都自身難保,根本不會去管其他人的事,尤其還是一個傻子。
秦鈺凡同樣不敢去看,可抱著妹妹的手卻是死死地攥緊,想做什么可卻什么都做不了。
終于到片刻后,幾個侍從玩膩了,將饅頭往地上一扔,“賞你了。”說完便繼續將剩余的饅頭都分發完,說說笑笑的離開,談論著一會兒去哪里喝酒。
馬廄內又安靜了下來,歲云暮坐在地上看著手中的饅頭,捏起來有些硬不像早上那樣軟綿綿的。
他迷茫地看著,不確定這個是不是早上吃的糖。
轉頭又去看其他人,看到他們都在吃于是他也跟著咬,還是很硬,不過能嘗到一點點甜味,果然是糖啊。
他笑了起來,乖順地坐在那兒吃饅頭,安靜的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饅頭沒有吃完,留了一半他藏在自己的衣裳里這才又爬著坐回原來的位置,腳踝因為剛剛的走動被鐵鏈磨出來幾道血痕,有些疼。
但他并未去在意而是低頭去看自己身側的草堆,伸手去撥弄在里邊兒翻找。
很快他就看到一條蜈蚣爬過,比先前找到的要小了點,不過還是能吃。
捏住蜈蚣的頭將其捏碎,他這才將蜈蚣提起然后半起身將蜈蚣放在了先前那人的跟前,隨后又乖乖地坐了回去。
那名男子看到自己跟前突然出現的蜈蚣下意識抬起頭看向歲云暮,眼中都是疑惑,似乎是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沉默片刻,他道“也是給我的”
看到歲云暮點點頭然后還笑起來,這讓他想到剛剛歲云暮被那些人戲弄時的模樣,也是這樣傻傻地笑,明明是這般屈辱的一幕可他仿佛好似什么都不在意,那雙眼睛不染世俗,干凈的可怕。
猶記得那些人說他是個傻子,所以哪怕那些人折辱他,他都不在意,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可他不解,他為什么會給自己蜈蚣。
看著坐在那兒對自己笑,似乎是在等自己拿那條蜈蚣。
早晨是實在是餓的不行了,哪怕早晨多給了饅頭,但他們被抓到商隊后便沒再吃過一頓飽飯,有時候幾天都不給吃的,餓的饑腸轆轆。
所以在看到被歲云暮丟棄的蜈蚣時,下意識他就給拿過來吃了,沒想到之后歲云暮又給了自己一條,現在也放了一條。
不明白意思,但他還是將蜈蚣拿起來吃了,因為他很餓,真的很餓。
歲云暮見他吃了嘴角微仰再次笑起來,眼眸仿佛染了星光一般,光彩奪目,漂亮的令人移不開視線。
過了片刻后他又繼續去找,找到了幾條小的,都給了那個人。
這也讓那人愈發的不解,不解他為什么給自己,但既然都給自己了,他還是都收下了,現在吃不了晚上也能吃,誰知道晚上還會不會給東西了。
草堆里已經沒有東西能找了,歲云暮才收手坐在草堆上,繼續去玩腳上的鐵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