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蓬頭垢面骨瘦林柴,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痕,眼神空洞。
車隊緩緩從他的面前經過,最后入了剛剛的院子中。
看著離他并不遠的院子,他突然想到之前在仙境的時候偶爾聽到過白江陵提起一些其他勢力私底下做的臟事,說是會把一切被廢了或者是欠了債的修者賣到某個商隊去,而這些商隊并不是行商而是為了讓活人相斗,以此來謀取利益資源。
這些商隊平時都藏得緊,大多活躍在仙境最底層。
所以這個院子中的人,都是那些商隊的嗎
想到這,他的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歲云暮的命簡指向這處院子,若這里面安置的都是這類的奴隸,也就是說歲云暮可能和那些人一樣。
心口的疼意更甚了,他看著眼前的院子,終于在片刻后退入一側角落順著墻面翻身進去。
雖說他不在乎被人發現,但在沒找到歲云暮之前,他還不想惹麻煩。
跟著命簡他越走越靠里側,走了有好一會兒,眼前出現幾處馬廄,而命簡飄入了其中一處馬廄內。
看到這,他快步入了馬廄。
隨著他的步子,馬廄內的人聽到了動靜,只以為是那些侍從進來了,下意識縮了縮身子。
醉須君自然也看到了他們的舉動,當然也看清了里邊兒的模樣,血跡斑斑,許許多多的人被鐵鏈捆著縮在那兒,一個個滿身血污竟是有些看不出人樣來。
他不敢想歲云暮竟然會在這里面,也不敢去想歲云暮失蹤的這幾日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并未找到歲云暮他才收回目光看向里側,然后一眼就看到里側角落中蹲著的人,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就蹲在那兒。
只一眼他便認了出來,那是他的微云,瞳孔一縮不可置信地看著,心口的疼意好似要將他淹沒,呼吸快要停滯。
他想過歲云暮可能會因為神志不清過的不好,卻沒想到他會變成這樣。
被人關在這種地方,身上都是禁錮他的鐵鏈,甚至還看到兩條鐵鏈穿過了他的琵琶骨。
呼吸急促,他緩緩走了過去。
每走一步他眼中的疼意便越來越重,看著記憶中那個本該傲氣凜然的人,此時卻成了這幅模樣,滿身血污全身都是傷。
很快他就到了歲云暮的跟前,看著他坐在地上手里不知捧的什么正安靜地吃著,頭發臟亂披散著。
他緩緩蹲下了身,看著眼前的人下意識伸手撫上他的面龐,將他散落在面龐上的發絲撥開。
也是這樣,他看到歲云暮的臉上有許許多多的傷,因為沒有藥,那些傷都已經化膿,血肉模糊,還能看到不少塵土。
許是被他的動作驚到,歲云暮抬起頭,看到自己的跟前不知道什么時候蹲著一人,穿著一身白衣,模樣生的極好,但臉色很白。
淡淡的清香環繞在他的鼻尖,很好聞。
他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人,又見他一直看著自己,低頭去看自己手上的饅頭,以為他也是想要。
于是他乖乖地將吃了一半只剩下小半的饅頭遞給他,緊接著便笑了起來,漂亮的眼眸中染上了笑,就像每一次他對醉須君笑時的模樣。
醉須君不由得撫上他的眼眸,輕輕撫摸著,心中卻是疼的不行。
他的微云,不過短短幾日竟然成了這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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