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認識的。”游明宇又問。
車速明顯降下來,易紹南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十二歲。”
很好,至少易紹南沒有騙人,游明宇放下戒備。
路上行人多,車子搖晃,游明宇偏頭看向前方,注意到易紹南好像在看誰。
易紹南壓低聲音“明宇。”
游明宇近乎本能地應聲,聽見易紹南說“你先回去,從巷子里走,左拐,再直走就到家了。”
見游明宇坐著沒動,易紹南回過頭,眉眼關切“聽話。”
游明宇下來了,手里拎著還在抖動的鯽魚袋,青蔥斜插在旁邊的塑料袋子里,周圍是喧鬧的叫賣聲,實在看不出什么異常,但易紹南額頭竟然在冒汗,他只好噢了一聲。
從酒吧那件事以后,游明宇就察覺到易紹南不是一般人,尋常oga絕對不會像他身手那么好。能讓易紹南緊張到冒汗的人,又是誰。
易紹南推著車子往前走,最后停在一個巷口。
游明宇沒有回家,而是站在另一端,從他這個角度,只看見易紹南的背影,一雙黑色的切爾西靴停在易紹南旁邊,對方單手抄在西褲口袋,跟易紹南保持了微妙的距離。
兩個人像認識很久,依然有所防備,但不至于殺紅眼的關系。
臨近午間,趕集的阿婆準備回家了,肩上挑著扁擔,籠子里是一些沒有賣出去的家禽,灰毛鴨在里面飛撲,零碎的羽毛插在竹筐中。像極了插翅難逃,游明宇心間一沉。
過了一會兒,切爾西靴偏頭看過來,游明宇趕忙躲開。
作為一名狙擊手,游明宇耳力極好,自行車鏈條輕微地響著,是易紹南過來了。他趕忙拽住袋子,朝家的方向飛快奔去。他比易紹南先一步到家,還把鯽魚放進水池里。
但他背脊上的汗珠還是出賣了他應該早早到家的事實。
兩個人并肩站著,誰也沒有說話。
易紹南洗完蔥,捋順后,打了個結,連同生姜片,一起放在空盤中。
游明宇想問易紹南那個人是誰,但易紹南沉默不語,動作利索地處理鯽魚,直到魚歘的一聲入油鍋,煎到兩面金黃,易紹南又摻了水進去,將火調至中檔,慢慢看著魚湯變成奶白色。
動作一氣呵成,像一個冷靜的料理師。
“凍豆腐。”易紹南提醒。
游明宇回過神來,“還沒解凍。”
易紹南說“在水里浸五分鐘。”他擦了擦手,準備出去,還交代“明宇,看著火。”
“噢。”游明宇應聲,說完他就開始后悔,為什么要說噢,為什么要那么聽易紹南的話
老式擺鐘有整點提示,午間鐘擺敲響了十二下。
肚子發出咕咕聲,游明宇咽了咽口水,將變軟的豆腐放在砧板上,切成厚塊后下鍋。
易紹南在門外喊他,游明宇將火調至最小,走到客廳,看見易紹南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擺著一些器械,大小不一,里面還有把beretta92f手槍,仔細看,還是帶編號的,不是黑槍。
這讓游明宇開始懷疑易紹南的身份。
“這把是你的。”易紹南合上窗簾,一層薄紗將窗外隔離得十分朦朧,“防身用。”
游明宇靜靜地開口“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