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越發眷戀地將臉埋在易紹南脖頸間。
哥哥身上好香啊,一種他形容不出來的味道。
鏡子里倒映著三張眉眼飛揚的笑臉,游明宇站在易紹南身后,易紹南低頭笑的瞬間仿佛在默許這種親昵,而一旁的麥元朗似乎也被這種氛圍所感染。
不過易紹南也很好奇,游明宇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化的。
以前游明宇就像野孩子,脾氣很壞,不懂變通,也不會開玩笑。不像現在,他像一株向陽生長的藤蔓,摔不爛、折不斷,遇強則強,實在打不過就迂回生長。
而易紹南則像霜降,水蒸氣遇零度,迅速變成固體,午間太陽升起,再蒸騰成水蒸氣,向四周擴散,再緩慢降落,落在游明宇繁茂的枝葉上。彼此需要,相互依賴。
游明宇膚色偏小麥色,但比麥元朗稍微白一點。
他這種膚色,只有跟易紹南挨在一起時,才有微妙的差異。
鏡子里的游明宇,濃眉,短發留得很淺,閉眼的瞬間,能清晰地看到高挺的鼻梁。
肌膚相貼的瞬間,易紹南后頸傳來細微的麻酥感,也許是游明宇今天沒有好好刮胡子吧。
好在游明宇很快就松開手,“回去睡覺咯,明天又要早起。”游明宇往外走,背對著他們瀟灑揮手,“我先撤了。”說著,他又打了個驚天的哈欠。
正式接觸槍,是在三個月以后。
不過教官只是先讓他們近距離觀察,根據子彈型號、尺寸,識別不同的槍支,順便教他們基本的動作。為了讓aha熟練的拆換子彈,教官將所有人分成兩人組。
雙方視彼此為對手,看誰拆槍、復原的速度更快。
游明宇和易紹南被分到一組,剛剛游明宇光顧著看熱鬧,并沒有注意到教官講到的細節,以至于他在第一輪就輸給了易紹南。“輸了的人要被指腦門噢,大家不要心軟。”教官笑著提議。
練手用的槍都是仿真的,彈道入口被堵住,子彈也是橡膠質地,很安全。
第二輪開始,游明宇明顯總結了失誤,也從易紹南的動作里學到了正確的順序,彈匣釋放出來后,拉開槍膛,拉動滑塊時要扣住扳機,再取出反沖桿,最后取出槍膛。這次險勝。
教室傳來金屬相撞的聲音,很清脆。
但游明宇的注意力已經被易紹南的手吸引了那是一雙很白的手,指節修長,指甲修剪得圓潤,左手無名指處有細微的起皮,但動作利落又是那么一氣呵成,扣響扳機底座時,露出淡粉色的掌心,無法想象這把槍是如何榮幸,能被易紹南撫摸。
“別分心。”易紹南說。
游明宇回過神來,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覺得自己的手簡直毫無美感,雖然也修長,但就是沒有易紹南那種讓人想要握住的沖動。所以第三局他又輸了。
當易紹南用槍指著游明宇的腦門時,游明宇生氣了。
易紹南握槍的手很穩,槍口冰涼的觸感讓游明宇簡直要原地爆炸。但很快,整把槍在易紹南中指回旋,槍口滑下來,仿佛在勾勒游明宇的眉骨曲線,最后垂向地面,甚至輕輕撞了一下他的鼻梁。
易紹南用卡在扳機處的手指,不輕不重地,在游明宇的腦門彈了一下。
額頭傳來彈撞感,不疼,但比槍口要溫熱。
易紹南仿佛在用最冰冷的方式向游明宇訴說溫情,像一個殺手告白,未曾送出的情書。該死,他又不生氣了,但他仍覺得十分下不來臺“不許用槍指著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