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他送到oga宿舍樓下。
晚間打完開水的oga路過時,帶著輕聲的議論走過。
杜德寧慌忙站直身體,害怕易紹南被其他人議論,畢竟有關基地aha未滿服務期之前,不能戀愛的規定,他早有耳聞。冷風吹干了他的眼淚,臉頰有點干干的,易紹南看著他不太自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杜德寧也隨之而笑,仿佛剛才的悲傷一掃而過。
“上去吧。”易紹南說。
杜德寧輕輕點頭,朝易紹南拜拜。
從遠處看,他們有身高差,易紹南看上去高大、瘦削,而杜德寧走幾步就要回頭,顯得他們真的很像情侶。好在這個時間點,宿舍樓下已經沒有人了。
隔天午間休息時,易紹南找到游明宇,問他杜德寧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還好他沒問是不是自己在刁難杜德寧,否則游明宇真的要想點辦法了,“沒遇到什么難事啊。”一個從被愛包圍的oga能有什么難事,游明宇對于苦難的認知足夠具體挨打、沒錢上學、被霸凌、勒索、挨餓,恕他不能理解豆德的煩惱。
易紹南想了想,“那他為什么不開心。”
游明宇冷哼一聲“也許他這段時間沒見到你吧。”
易紹南對他這種陰陽怪氣感到無語,不過以他對游明宇的了解,杜德寧應該不至于遇到什么難過的事,否則游明宇這個大嘴巴一定會講出來畢竟什么秘密在游明宇那里都不能過夜。
也許是經歷摔倒一事,讓游明宇對杜德寧沒有那么排斥了,畢竟oga看上去真的沒什么威懾力力氣小,安靜,也不愛給別人添麻煩,久而久之,游明宇就默認了杜德寧跟在他們身邊。
但游明宇從來不叫杜德寧德寧,有人叫他阿寧,據說是因為杜德寧老家是南方的緣故,游明宇老是擅作主張給別人取外號,豆德、豆德喊順嘴了以后,他一有事就說“叫豆德去取快遞。”
要么就是“豆德你還沒吃完”
“豆德”
“豆德”
語氣又兇又熟悉,讓杜德寧應聲也不是,不應聲也不是。
直到某天,易紹南在圖書館看書,接水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豆德你喝水嗎”
游明宇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杜德寧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最后點了點頭,把自己的水杯遞過去。
易紹南好像也意識到了,但他的聲音很好聽,豆德兩個字從易紹南嘴里說出來就像昵稱,游明宇喊就像拉驢出去磨黃豆,很兇殘。
反正不知道最后怎么回事,杜德寧就接受這個稱呼了。
新年的時候,易紹南回了一趟家,看望養父母,游明宇在基地值班,沒能一同回去。西陸屬于高原大陸氣候,白天溫度3c左右,夜里就比較冷了,好在有白天光照充裕,天高云淡,就是空氣有點干燥。易紹南的養父母在同一間中學當老師,養父教物理,養母是行政崗,他們夫妻二人沒有孩子。
路過學校附近的文具店時,易紹南買了兩張明信片,一張寫給游明宇,另一張寫給豆德。
幾天后,易紹南踏上了返程。
收發室大叔跟游明宇很熟,一見到他便喊住“嘿,小游”
游明宇回過頭,他袖子上還帶著巡邏章,紅色的橫布條襯在黑色大衣上格外顯眼,年末時他好像瘦了一點,“有事嗎”他走近了問。
大叔拿出一沓信件,“有你的明信片”
說著,一張明信片遞到游明宇手上,上面的字跡他很熟悉,看見落款的那一瞬,游明宇下意識地笑了,大叔也跟著樂,“紹南快回來了吧,年關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