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媽媽還在,一定會支持他留下這個孩子。
只有媽媽會無條件愛孩子,父親的愛往往是有條件的,要漂亮,要聰明,要優秀,反正說來說去就是要有價值,不夠優秀,就無法贏得父親的垂愛。
現在父親看中了阮熠冬能被陸澤州念念不忘,一心想借著這一層關系繼續往上攀,據說父親已經動了大伯,大伯現在還躺在icu病房。不僅如此,父親捏住他的痛腳用劉司銘的前程來威脅他,還用很平靜的語氣告訴他不怪你喜歡他,他是挺出色,聽說從業11年以來,從未偏靶。
冬冬,他活在光明里,跟我們不一樣,我們姓阮。
他來自基地,是狙擊手,你不要成為他人生中的污點。
是人呢,就要走自己的路,爸爸會把這條徹底清掃干凈,但是你要聽話。
好好兒地跟澤州成家,將來他要是敢對你不好,爸爸第一個手刃他。
遲來的鈍痛席卷而來,阮熠冬無聲地哭泣著,蜷縮住身體,悲傷像大海一樣將他淹沒,他想起劉司銘的眼睛,還有他在清晨微亮的光線中,利落地敬禮,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今天這樣痛恨自己姓阮。
假如有機會從阮家逃出去呢,陸澤州總不至于這么愛戴綠帽子吧,哈哈哈哈
阮熠冬似乎低估了陸澤州的執念,周末的時候,陸澤州借著跟長輩一起吃飯的機會,提了一句買戒指的事,阮拊膺當即表表態,“好事,日子也得定下來。”
“冬冬”阮拊膺看向阮熠冬,仿佛在溫和地交代重要事項,“下午跟澤州出去逛逛,挑一個你喜歡的。”
阮熠冬沒說話。
陸澤州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不喜歡國內的款式,可以去國外買。”
那意思是還要出遠門阮熠冬當機立斷,“就在國內買吧。”
他現在還沒有周全的逃跑計劃,能敷衍行事就敷衍行事,因為一旦逃跑失敗,被父親或是陸澤州抓回來,肯定就不止關禁閉這么簡單了這個孩子肯定留不住。
就這樣,阮熠冬跟著陸澤州去買了戒指,也不知道是什么鉆,貴得要死,他敷衍地試了幾下,準備取下來,發現戒指有點小,有點卡手指,陸澤州笑了笑,“就這個吧,圈號再大一點。”
柜臺的工作人員連忙說好,還問陸澤州刷卡還是付現金。
“刷卡吧。”陸澤州遞過一張黑卡,還順手擠了一點護手霜到阮熠冬無名指,試著轉了轉戒指,想幫他把戒指取下來,不知道為什么,阮熠冬現在本能地排斥任何aha,尤其陸澤州現在只是簡單地觸碰他的手,他簡直難受得要死他連忙收回手,說“不用換圈號了,就這個。”
說完,他提前離開了柜臺。
陸澤州在后面結完賬,趕忙跟上他的腳步,還在問“干嘛將就啊,買個合適的圈號不好嗎”
商場里人來人往,阮熠冬定定地看著他,將他的話原封不動地學回去“是啊,干嘛要將就”他認真又下定決心的模樣,讓陸澤州的心墜到谷底。
那意思就是他們倆現在就是將就。
陸澤州站在原地,半天才緩過來,要不是礙于待在公眾場合,他真想把周圍砸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