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的名字以后再說。”
說到這里,易紹南終于笑了笑,他想起游明宇的眼睛,如果孩子像他,一定也很好看吧。空氣靜默了片刻,細微的塵埃在空中輕輕打轉兒,窗外的迎春花好像開了,趴在墻頭,懶懶地曬著太陽,一片璀璨的金黃,點綴著這個微亮的春天。
動手術的時候,護士一直說孩子臍帶繞頸,易紹南想了想,“就叫秋克吧。”
“有什么由頭嗎”阮熠冬笑著問,眼神柔亮。
易紹南指了指脖頸,“choker”他頓了頓,解釋道“一種項鏈。”
“那就秋克。”阮熠冬笑著點頭,還讓易紹南不要擔心孩子戶口的事情,“這些事我來辦。”
易紹南想說謝謝,奈何這兩個字如鯁在喉,就是說不出口。
參與0034行動至今,作為基地的一份子,aha們付出了時間、青春,大華還付出了生命,易紹南說不難過是假,但要說謝謝好像也很難,因為謝謝中包含著太多疼痛和忍耐。
“明宇還沒有醒,”阮熠冬遞了一張紙巾給易紹南擦手,語氣帶著些許寬慰“有基地的醫護人員專門照料他,”他想說不用擔心,但那是易紹南的aha,他怎么可能不擔心,阮熠冬想了想,抬起目光,“醫生說家屬能喚起他的求生意志,所以你更要快點好起來。”
易紹南望向窗外的迎春花,沉默地點頭。
一個月后,阮熠冬聯系到易紹南的養父母,易紹南的養父姓段,叫段永昌,是一名物理老師,妻子吳亞琴在學校干行政,再過幾年就要退休了,兩個人工作也不是很忙。
一聽說孩子的戶口要掛在自己和老伴兒的名下,段老師高興都來不及,“家里得添筷子了”
其實自段老師收養易紹南、游明宇以來,他們并沒有給這個家增添任何麻煩,反倒是易紹南加入基地以后,經常給家里寫信,積攢微薄的薪水,雖然不多,但每個月都給他們寄。
每封信的落款都有一句紹南、明宇。
易紹南出院后,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得到組織的審批,允許他去看游明宇。
“他現在住在特殊病房,24小時都不離人。”黃義森頓了頓,“陸澤州到現在還不肯認罪,就是因為還沒找到那塊磁盤。”言下之意是游明宇是重點保護對象,關鍵證物遺失,難以對陸澤州判刑。
0034行動收尾那段時間,計劃臨時有變,易紹南沒能跟游明宇完成最后的證物交接。按照兩個人的習慣,游明宇會把東西藏在大型超市儲物柜、當鋪收納箱,這些地方都很好找,但涉及到最后一塊磁盤,易紹南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黃義森問“你們最后一次碰面地點在哪里”
“蛋糕店。”易紹南想了想,“一般都是明宇先去,半小時后我才到。”
“暗號是什么”
易紹南說“門口的鈴鐺,如果鈴鐺是一對,說明東西已經放完了。”
但那天門口沒有掛鈴鐺,是不是意味著游明宇沒有把東西放在蛋糕店
關于游明宇被爆頭的事情,易紹南已經知道了,“我能進去看看他嗎”他說話時有點遲疑,“我想帶孩子一起進去。”
黃義森看了看腕表,已經下午四點了,病房門口還有人站崗,他輕微皺眉,“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嗎”畢竟易紹南身后看起來空無一人,但很快,轉角處晃著一對夫妻的身影,臂彎處抱著一個嬰孩,原來易紹南是擔心基地不同意,只好讓家人在遠處等著。
“二十分鐘,”黃義森壓低聲音,“快點,我在門口守著。”
易紹南眼里閃過一道動容,段老師將孩子遞給易紹南,悄聲說“小家伙還醒著。”
因易紹南生秋克的時候正在執行任務,孩子多多少少受到影響,出生以后很難帶,對聲音、光線、觸碰十分敏感,動不動就哭鬧,要一直抱在懷里哄才行。萬幸小家伙現在竟然不哭了,安靜地躺在襁褓中,時不時睜開眼,過一會兒又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