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盈風此刻在昏迷間,無法屏息,江朝歡只得切向她曲池穴,令她閉氣假死。
他一手抱著嵇盈風,沿著通道逆流而上。春日的湖水果然冰涼,這通道中的水更是陰冷,帶著一些腥氣,時而還有水草細沙劃過面頰。
不知游了多久,他終于看到了攔河堤壩,還好這堤壩只是個擺設,兩側水壓一樣,只是修來做個樣子。他催動內力,一掌斜劈,那堤壩便裂開幾道橫紋,再以短劍刺入,立時破出一個大洞。
游到擁月湖中,他便向上浮起,上了岸,他將嵇盈風放在地上,有些糾結是去找小縉顧襄,還是送嵇盈風回去。
未幾,他便又抱起嵇盈風,走向前庭。
帶著嵇盈風去救兩人,更添麻煩,可若把她扔在這,被聚義莊的人看到還是要殺了滅口。他只能先把嵇盈風送到前庭,眾多賓客看到,慕容義也無法再下手。
這一路疾行,江朝歡身上貼著的濕衣被冷風一吹,更覺寒冷。不由心中暗嘲,剛剛還哄得小縉下水,這回轉眼便報應到自己身上。只是不知,他二人現在怎樣,那邊通往南方,只怕危險不會比自己少。
此時已到午后,慕容義還在前庭招待來賓。見到突然出現的江朝歡與嵇盈風,慕容義和慕容忠都大吃一驚,不敢置信地怔在那里。座下各派來客也好奇地打量兩人。
江朝歡只道自己二人失足落入湖中,又點明了嵇盈風的身份,諸人自然知道鳳血劍的聲名,都關切地圍過來詢問。
慕容義忙做出一副急切的樣子,吩咐去請大夫,心里卻咬牙切齒,只恨沒早點殺了他。
環顧四周,聚義會的入會人也都在這里,卻沒見到小縉與顧襄的身影,看來兩人還沒脫身。江朝歡不再耽擱,敷衍幾句便托詞離開。
孤身一人,在潑翠林中穿行,午后日光正盛,恍然映在他眼中,些許迷離。
終于,一口血忍不住,噴涌而出,他再也支撐不住,一膝跪地,用長劍倚住身形。
擅用這股內力,雖解了一時之困,但無異于抱薪救火,竭澤而漁。加速他的舊疾發作,只怕更是一條死路。
他試圖掙扎起身,但全身經脈被逆行的真氣損傷,內腑也有受損。胸口如刀絞,隨著喘息灼痛,提不起一絲力氣,他只得倚樹坐下,調理內息。
良久,他踉蹌站起,隨意地一抹嘴角的血跡,向前尋去。
為什么要去找顧襄兩人,他們若命喪于此,不正好是一個不會牽連到自己的時機嗎江朝歡努力忽視腦中的這個聲音,也不想去探究自己的內心。
他終于找到了那個嵇盈風所說的石碑,然而,還未等他跳下去,就見一個人影爬上來,身量未足,臉龐稚嫩,正是小縉。
兩人都吃了一驚,“二小姐呢”江朝歡見只有他一人,忙問道。
小縉懊喪地說道“我我不知道。”
原來兩人被格到石壁另一側后,只得向南面暗道走去。不想走了許久,沒看到能上去的洞口,倒是撞見了一群兇神惡煞的莽漢。
原來那里是慕容義養在莊中的武師居所,守著最重要的這條通道。